她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巴里面的一块细肉,然后一只手搭上沈协的肩膀,非常柔弱的说“你今天晚上,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为何?”沈协不解路梓樾为什么突然做出如此可怜的模样。
她睁开湿润的眼睛“我今天亲眼看见阿沛在我面前离开,她的鲜血喷在我的衣裙上,沈协,我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离别,你知道吗?她的血还是热的,我甚至都能够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染湿了我的衣裙,贴在我裤腿上传来的粘稠感。”
她眸子里面渐渐浮现出惧意,沈协见着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刺痛,他将路梓樾紧紧的搂在怀里,安慰着说道“没事的阿樾,我今天晚上就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你不用再想起阿沛,阿沛对你那么好,她只希望你可以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不会愿意你因为她的消亡而担惊受怕的。”
“好。”路梓樾点头,她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沈协看不见她眼中的神色,自然想不到,路梓樾此刻眸子里面全部都是恨。
已经看不到任何一点的喜欢了。
她泪水往下落着,牙齿狠狠的把唇瓣咬着。
“沈协,阿沛已死,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再心无芥蒂的在一起了。”
她阖上双眸,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沈协终究是陪了她一个晚上,路梓樾说怕,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把她拥在怀里。
他知道路梓樾在哭,但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沈协不是傻子,他心里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阿沛的死会让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撕开一个口子。
路梓樾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心里面一定是记恨着他的。
看来,他们两个人迟早要走上一条互相折磨的道路。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路梓樾是在床上,穆华守在她的身边,她手里拿着浸满了水的帕子,水上还冒着热气。
穆华看着她醒过来了,连忙说道“王妃先不要起来,太医说你昨日大悲大怒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还有你的眼睛,哭的特别肿,需要用帕子热敷才能祛肿。”
“穆华,王爷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说了什么?”
路梓樾从她的手中接过帕子,敷在了眼睛上,帕子热气驱散了眼睛的肿胀感。
穆华看着她,思虑了一番之后才说“王爷今天走的时候告诉了奴婢阿沛姑娘的事情,王爷说大理寺的事情已经交给小七姑娘去处理了,等小七姑娘处理好了之后就会安排人把阿沛姑娘送回大越国,王爷走的时候还说,如果这几日王妃想要去见一见阿沛姑娘的话,可以去找小七姑娘。”
“好。”路梓樾点头。
她其实不怎么敢去见阿沛,她对阿沛的愧疚,不会随着时间的消亡而变淡,反而会越来越浓。
她只要想起阿沛所遭受的悲哀都是由她的懦弱造成的后,一颗心就会揪着痛。
但是再怎么不敢去见,路梓樾也不得不去一次。
毕竟阿沛在沈国只有她这一个亲人,很多事情,都必须由她亲手去完成。
大理寺那个地方,世上能够见到各路官员,其中不乏武将,路梓樾闭眸,如果能够借助去大理寺的这个机会,找到一个靠谱的人,联系到上官子墨的话。
她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大越国的那些士兵,他们虽然是降兵,但数量可观。
只要自己能够把他们都掌握在手中,那么在沈国,至少能够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路梓樾不想只单纯做一个摄政王妃,一个母仪天下的花瓶。
她手里面必须要有可观的权利,这样才能在同沈协的博弈当中占得上风。
思及此处,她把脸上热帕子取了下来看着穆华道“小七今日在哪儿?”
“今日一大早就和王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