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行健面露不悦,合起折扇再度拱手向杨延朗道“还请杨将军放过吴家主,小生感激不尽。”
杨延朗笑道“这姓吴的恶匪藐视公堂,视我新唐宪法如无物,田世侄你说,这等该杀头之人,如何放得?”
“杨将军言下之意就是不放人了?”
田行健身上的不卑不亢之意已经消失,脸色渐冷。
身为新唐三神将的杨延朗岂是泥人心性,田行健对他已有不敬之意,他的言语也冷若冰霜,道“给我个放的理由!即使今日田相在此,也不敢让我无故放人!”
此事已无商量余地,兴许田行健问之前,吴家主还有希望被放出去。
说几句好话,向杨将军低头认错,杨延朗兴许能放了他,上将军也不是嗜杀之人。
可坏就坏在,吴家多年横行霸道,出了事只想向同盟求救,就没有低头认错的想法。
惹怒上将军,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田行健的面色也逐渐难堪,他眉头微蹙,低下头去,嘴中念念有词,不知在做什么。
眨眼间,公堂之上忽然起了清风,以田行健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再度看到神奇的一幕,钟鸣瞪大了眼睛看得仔细,而杨延朗则是猛然向前探身,怒喝道“细鳞军退下!”
看上将军的神情,钟鸣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这位田公子大概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杨延朗的眼神中似有怒火,也多了几分谨慎。
孙龙虎一干人赶紧架着吴家主往后退,吴李氏也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儿子的尸体都不管不顾了。
公堂之上只剩下田行健一人伫立。
清风渐冷,再起风已是冷冽的寒风,如冰刀子刺的人脸颊生疼。
少年人发现他呼出的气息都结了冰渣,气温骤降,似乎回到寒冬腊月里。
公堂之外,风云涌动,刚才还晴朗的天气也阴沉了许多。
一道蓝色的寒光从田家大院冲天而起,掠过几条街道,直奔县衙而来。
站在公堂高台上的杨延朗似有察觉,在寒光还未达到之时,便抬头看向了庭院之上。
蓝光一闪而过,没入田行健的天灵盖中。
在此刻,温度下降到极致,钟鸣被冻得瑟瑟发抖,公堂之上竟然凌空飘起白色的冰晶,冰晶落到少年人的手背上,他皱眉捻了一片,随即眉头挑起,讶异道“雪花?”
虽说现在是三月天里,天气还有许些寒冷,但远不至于到能下雪的程度,即使有雨水,也只能冰冷的春雨。
三月飞雪,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也是某种武功?
钟鸣满腹的疑问,却没人能给他解答,因为此时他的杨叔父也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模样。
站在公堂之上的田行健缓缓抬起头,他再睁开眼睛,双瞳已成深蓝色,似是妖物,露出直透人心的冷冽之意,所视之处皆是冰纹蔓延。
在田行健环视一周后,他的身后以冰晶结出片勾画着古怪纹理的世界,鼓乐齐鸣,狂风怒号的声音竟然也与之合鸣。
隐隐之中,钟鸣似乎听到有人低吟“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声音时远时近,远时如梦中有人呢喃,近时如天雷在耳边炸响。
公堂之上的人顿时都惶惶不安起来,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是仙人!白玉京的仙人降临了!快跪迎仙人!”
有何县令带头,衙役捕快,吴家小厮全部惴惴不安地跪了下去,额头紧贴地面,紧闭双眼,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恭之意。
见此情景,少年人目瞪口呆,也由不得他不信,这能让三月飞雪的仙人确实在眼前。
就在少年人纠结是否要跪下之时,扭头看到杨延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