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吴牛与婆娘喜出望外,两人激动地不断欢呼。
少年人笑了笑,继续读道“洪大,洪赵氏,子一人,家中三人,城东垄上,自北六丈起,向南良田四亩。”
这次是又是像先前的呼喊声,院外的汉子又高呼“谢过先生!”
此番场景,接连不断。
少年人每读到一家,必是城东垄上的良田,及冠者按照一亩半良田分配,孩童无论大小,均为一亩。
如此待遇,在边陲镇来说,是前所未有的。
待到花名册读完,每家每户皆是城东垄上良田,这让淤泥村的村民们喜出望外。
但凡在边陲混过两年的人都知道,城东垄上一直是前城主的禁脔,寻常大户都不能碰得。
这片田土肥沃,每年产出要比寻常田地高出两三成,也就是前城主兵败山倒,田地收归衙门,他们才有机会分得如此良田。
明眼人也都清楚,这等良田在各个村落眼中都是香饽饽,若不是钟先生神通广大,断然是轮不到他们淤泥村有这等好事。
一时间,村民们对少年人的赞美声不断,纷纷举起酒碟要给少年人敬酒。
此时孙老头又发话了,挥着胳膊对大伙说道“既然大家都如此感激小钟,不如我们一起举杯敬先生一杯。”
孙老头端起酒碟,双手高举而起道“这一敬,敬钟先生对于我们淤泥村乡亲的分田谋生路之恩。”
言毕,百十人跟着将酒碟内的酒饮尽。
少年人亦是如此,黄酒入喉,嗓子里辛辣,心中却是暖意横生。
孙老头饮尽一碟,又倒满道“大家再满上,这第二敬,敬钟先生年前糠谷救命之恩!”
又是黄酒入喉,少年人讪笑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不得不提,没有小钟你的糠谷救命之恩,不知多少人要被饿死,哪还有今日喜分良田的好事。”
孙老头摇摇头,手中动作却不停,再度满上酒碟。
郑重将酒碟举向钟鸣,还有梁余,然后高声道“这第三敬,我们不止要敬先生,还要敬终日里为淤泥村奔波的梁余,大痴,这些热心的后生,当然还有今日到此,为我们保卫边疆的校尉大人,还有诸位兵骑大人,正因为有你们的沙场拼搏,才有我们淤泥村今日的安宁。”
孙老头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酒碟举向杨延朗,以及院外的兵骑,环转一周才仰头饮下。
这番话中有老人对众人的真情,也有对人情世故的极深理解。
总之,三敬钟先生,已经将晚宴的热情推上高峰。
麻衣少年人意气风发,谈笑间不失儒子风范。
黑脸少年手足无措,连连举起酒杯,对于突如其来的敬意应接不暇。
李木匠则是笑着自斟自饮,对上将军道“你这侄儿了不得,头角峥嵘似蛟龙,不应是这烂泥塘之物。”
上将军笑着喝了口酒道“我这侄儿自是有二哥的英雄风范,英雄出少年嘛,倒是你,本应是九天之上腾云龙,如今不也是委身于这烂泥塘,同是池中物,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眼神迷离间,李木匠吟诗一首,伸手又去拿那酒坛,却未想一坛黄酒已然见底。
又是苦笑,李木匠叹息道“罢了,饮酒七分醉,正是好醉,微醺微醺。”
说完,李木匠紧紧肩头披着的长袍,起身便要向外走。
杨延朗支着双臂在桌上,手中的酒一口口慢慢喝,也不挽留,只是问道“要走了?”
李木匠稍稍驻足道“走了,替我谢过钟小子,这酒是我离开洛阳后喝得最尽兴的一次……我如今已是这幅落魄模样,也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