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手臂,另一具尸体便抓住了他的脚裸,不消片刻,孔捕头便被尸潮吞没。
尸潮拉拽着孔捕头的尸体回归原状,一切尘埃落定。
孔捕头的正义就像是一块小石子,投在海浪中,激起的小水花都不能引起人注意。
自始至终,无论是杨延朗,细鳞骑,黎阙,田行健,也只是冷眼旁观,无人帮他说过一句话。
当再度安静下来后,田行健讥讽笑道“小小捕快,不自量力!”
尸潮之上的钟鸣猛然睁开眼睛,所有的怒气都撒向田行健,怒道“你知道个屁!妄你还是饱读诗书之人,全然不知何为大义,何为勇气吗?”
钟鸣怅然又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江湖人的义气!”
田行健哑口无言,嘴角的讥笑仿若在笑自己。
黎阙转过头去,低声道“上马,我们走。”
杨延朗低头叹息,而后又高举银龙枪喝道“行军歌,为孔捕头送行,我新唐有此等官差,是我新唐之幸!”
身后百骑高举唐刀,以刀身敲击身上盔甲,高声吟唱。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百人共唱新唐兵骑军歌,歌声嘹亮,气势宏伟,直冲斗牛,边陲镇上空的阴云都因歌声而淡薄,血月渐渐褪色。
尸潮之上,柳成荫久久未曾出声,半响才问道“我错了吗?”
钟鸣沉声道“你没错,孔捕头也没错,只怪世道无常,你与他心中的正义不同,对错不可一语而同。”
言毕,尸海之上少年人仰天长叹,钟鸣在叹,柳成荫亦在叹。
一声叹息,在边陲镇上空久久回荡,背后的行军歌未停,与之相伴,使得这声叹息更加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