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后半夜就传到了宋家。
宋宣涛被惊醒了,他收到谭家报信,脸都绿了。
谭家药馆的少东乃妻子谭氏的堂弟,跟他们关系紧密。他一听小舅子出了这样的大丑,先是怒。可又知他被巡逻兵抓进牢里,便有些心慌。
“夫君,现在怎么办?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弟弟。”谭氏哭着说。
宋宣涛心烦意乱。
越城的城内巡防掌控在杨家手里,跟杨家打交道,他出面都没用,要父亲或者大哥出面才可以。
“夫君……”
“闭嘴!”宋宣涛哪里还有在外面的风度,斥了妻子一声,立即穿衣出去。
谭氏跟上“夫君,你要去哪儿?”
“去找大哥。”宋宣涛披了衣裳出门。
此时已快天亮,还在下着雪,他穿过长廊直奔大房,没想大房的灯居然亮着。
宋宣廷很早就起来了,听到老三求见,忙让他进来。
“老三,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宋宣廷问。
宋宣涛便并昌南街谭家药馆的事说了。
宋宣廷一听,立即变得脸色暗沉。
“大哥,你不是每月都会去拜见初爷吗?总归还是有些情份的,你出面说情,他们应该会立即放人的。”宋宣涛道。
宋宣涛说的初爷,就是杨絮棠的父亲杨元初。
“这事都不必惊动初爷,拿点钱就打点了。”宋宣廷说。
“可是我怎么听闻,近来杨家对越州巡防的严,凡是进了大狱的,没有城防手令,不可能放出来。”宋宣涛说。
“我也略知此事,如今洛都变了天,也不知越州会不会变天?”宋宣廷说。
“……”
兄弟俩同时沉默了一会儿。
“老三,这件事怎么透着古怪呢?谁不知道谭家药馆跟宋家的关系,跟谭家药馆过不去,可不就是跟宋家过不去吗?怎么药馆突然就失火,怎么你小舅子就被人逮住了?”宋宣廷说。
“我没得罪什么人,想不通谁要跟我做对。”宋宣涛说。
“我听闻昨天杨公子到府上为二房弟妹诊脉?”宋宣廷问。
“……”宋宣涛心一惊,杨絮棠是说余氏无碍,但又承诺三日后上门再看诊。
“谭家在为余氏诊脉,如果余氏身体有恙,行止性子偏激,说不定把罪过归到谭家甚至你身上。他素来不是个能忍的性子,再求他师父出手对付你,似乎也说的通。”宋宣廷又问。
“不可能吧,杨絮棠不是不跟杨家来往吗?”宋宣涛说。
“杨絮棠是杨家长房嫡孙,又是姚琮关门弟子,才名满天下。现在大房执掌杨家,大房就他这一个嫡子,杨家的一切最后还要交到他手里。”宋宣廷说,“他们师徒情深,行止有所求,杨絮棠不会不答应。”
“……”宋宣涛心头一紧,“如果是这样,杨家岂不是很难放人。”
“那也不一定,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倒是行止,他小小年纪,主意这么多,我之前小看他了。”宋宣廷说。
“是啊,该给他些教训,否则以后岂不是要祸及全族。”宋宣涛道。
“……”宋宣廷眸光深沉。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醉花阴一事我已经搞清楚了,的确是行止伤的行孝。那晚行止还看中醉花阴的一个花娘,今天晚上正好是那花娘十六岁生日,要挂牌接客,他承诺会去给那个花娘过生。”宋宣廷说。
“小小年纪,如此好色。”宋宣涛冷哼一声。
“……”宋宣廷也这么想。
“大哥,不能让行止如此胡来。”宋宣涛道。
“当然,今天晚上我会亲自去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