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竟是一位伤患。陈安的目光却落在陪在这位伤患身边的年轻公子身上。这人居然是都灵山有过一面之缘的上清剑派秦嵘。
此时他身侧跟着几名随从,手中扶着那长髯伤患让其坐在陈安面前。陈安在看着他,他也在打量陈安,倒不是他认出了陈安,那一日他确实没与陈安照过面,他只是觉得这医馆之中的郎中居然这么年轻,有些不放心,但开口还是很客气“这位先生,劳烦帮我叔叔看看。”
陈安可是知道他是站在北方诸王一方的人。看到他带人来找自己医治,心里有些怪怪的。不过他没有什么阵营的觉悟,只遵命令行事,命令叫他杀诸王的人,他就杀,如果没有命令他也不会多此一举。于是他很是从容地就按住那长髯伤患的手腕,细细聆听片刻,便知其是伤口外感,火邪起复,是火毒,也就是发炎。
若是什么疑难杂证,陈安也就束手无策了,但治伤他还是有几分心得的。他起身把那人绷带除去,操起小刀把其伤口周围的腐肉刮干净,敷上新药,最后大笔一挥开了张药方就叫对方去抓药了。
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陈安也没有留难他们的意思。
“秦公子。”一声清脆的嗓音,把众人的目光俱都吸引过去,来人一身绿裙明眸皓齿肌肤胜雪,正是慕晴。
秦嵘看得是她,也自欣喜“慕姑娘,你怎么在这地方?”
慕晴笑道“我在这里开医馆啊,倒是你,你怎么会来到海州的?”
秦嵘道“我到海州办点事,我师叔受伤了,带他来治伤,没想到这么巧居然碰到了姑娘。伯父还好吧。”
慕晴目光明媚道“他在里面休息,他若知道你来了定然十分欢喜,你一定要多坐坐再走,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秦嵘笑道“慕姑娘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伯父在此的话,定要拜访一下。”
慕晴这才想起一旁的陈安,一把将其拽了过来,说道“这是我弟弟陈安,小安,这是秦公子,上次在沧州多亏他相救,不然我和父亲都被强人害了。”
陈安正大皱眉头,他虽然没有什么阵营观念,但总归知道诸王是敌人,慕晴和诸王的人纠缠不清,实在让他心下不悦。此时猛然听到慕晴差点被强人害了,大惊问道“那……那你和叔父没事吧。”话一出口才知多余,要是有事哪还能得今日相见,他是关心则乱。
果然,慕晴大笑“要是出事了,你现在见到的难道是鬼吗?你真傻。”
秦嵘只道陈安是慕少平的学徒,看其刚刚操刀挖腐肉的熟练手法,夸赞道“这位陈小兄弟医术真是高明,是和慕伯父学的医吗?”
陈安点了点头,心道谁是你小兄弟,要不是看在你救过叔父和晴姐的面子上,一掌就送你去见归无忌。
秦嵘自是不知陈安的念头,见其不愿多说话,便自顾与慕晴谈笑。
陈安在一旁听的大为烦心,若他是花丛老手,此时定然会立即阻止这二人的喋喋不休。但他却是情场初哥,只是以为秦嵘是诸王阵营才如此讨厌。
他暗自与之比较,秦嵘身材高大,面目英挺实在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形象;而他却因幼时营养不良,身材瘦弱,尽管面目也十分清秀,但却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尽管今年已经是十八岁了,但看起来还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所以秦嵘开口就是一声小兄弟,喊得他郁闷之极。
秦嵘又介绍了那长髯男子,陈安心不在焉的听了,似乎叫什么上玄剑仙郭玉。听他吹嘘陈安十分不屑,被人打成这副模样,还好意思叫剑仙,被人一剑送成仙了吧。
此时又有病人前来,慕容便带着秦嵘去后院见过父亲,陈安却被留下继续诊病,还竖起一只耳朵听他们渐渐远去的声音。
“秦公子下榻何处啊?”慕晴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