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想喊人时,却倏然感觉到一种熟悉的触碰,让他忘记了出声。那纤纤的玉指,带着稍烫的热水,柔柔地落在他背部的肌肤上。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带着关切的语音,有些沙哑,但虽是沙哑,可听在离落辰的耳畔,却是那样无与伦比的优美动听,犹如天籁。 而在他感觉,那真实存在的声音,似乎像是附上了超然的魔力,瞬间治愈了他四肢百骸的所有不适。 “旋儿旋儿。”他急唤了她两声,将所有的气力都汇聚在了右手上,抢握住她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乖,告诉我,这不是幻觉。你的手……” 注视在她曾凝脂般的手,此时已被泡着他稍烫的中药水,烫得红肿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雪胆和程清不见外地破门而入,让一向在人前注重仪表的离落辰,却出乎意料的没为身在浴中不躲也不闪,仍然死死地抓住女人的手。 “好了,先出去再说。”程清伸手扯下置物架上的一件浴袍走近。 监测室外的监控室里…… 程清和雪胆狼狈为奸地凑在一起,正大光明的又偷听又偷看,还不忘合计着自作主张的后果。 “哎,你说,我三哥要是知道咱们这么玩儿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扒了你的皮?” 程清没安好心的提醒。而老谋深算般的雪胆,却反将了他一军。 “关我屁事!?扒也是扒你小子的皮!你可别忘了,想当初可是你拿着那份遗嘱,去找的那丫头。到时候我完可以说是你从我这儿偷走的。” 程清斜他一眼,“切!那算什么遗嘱?充其量是不放心那女人,想让人保她平安而已。” “哦对了,你最好以后对那丫头客气点儿,免得让你三哥听见整死你……” 离落辰一直以为在幻想世界里,直到看到病床边的女人,掏出他写给莫问的那封命令遗嘱时,他才算彻底清醒…… 他原本欣慰的脸,突然变得冷峻。他从金玉旋手中接过那份遗令,攥在指尖,沉默了许久,像是不知和真实存在的她,该如何相处。 金玉旋眸中泛着泪光,“离落辰,你告诉我,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这么做,就能弥补你对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吗?” 离落辰不知如何回答,见她梨花带雨没完的发泄,终于还是不忍让她继续悲伤。 “旋儿,我爱你。” 他突如其来,赛过千言,胜却无数的真心表白,让金玉旋更是泪流满面。 他不顾安危为她执着至此,除了真爱,还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更有说服力? “哎……看来你三哥大难不死,以后该走温情路线了。” 雪胆吓唬程清到一半,不经意的目扫到监测屏幕时,不禁给里面的人下了定论。 “靠!居然还亲上了,看来三哥没什么事了。果然泡泡草药效果不错,等我回去的时候你给我也打包一车。” 程清一脸得到 灵丹妙药般的欣喜若狂。 “呸!还一车?不怕烧死你呀? ”雪胆啐他一口,然后去删除两人火爆的录像场景。 有金玉旋陪伴的日子,离落辰痛并幸福着。他这次的试药成功,让金玉旋也彻底摆脱了毒害,两个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可世间乐事,难趁百人心,此人的快乐,也许是建立在彼人的痛苦之上。 只有云沐风自己知道,那天当程清将离落辰那份遗令,恨不得将木桌拍烂的展示在两人面前时,自己是何等的绝望。 仿佛暗无天日中,仅供生存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被人残忍的熄灭了。 程清带着事实而来,让他无力也无心,再继续隐瞒与离落辰一起达成协议的谎言。 天知道,当他亲口说出自己的情敌,是忘乎一切的真心对待自己的心上人时,内心的境地是怎样的彷徨,怎样的茫然。 他无处安放的心,直到几天前听到两人无恙欲归时,才终于做了决定,不想当她的绊脚石。 金玉旋归心似箭,与离落辰回来的途中,不知给云沐风打了多少通电话,可结果都是无法接通。 她的魂不守舍,离落辰都看在眼里,心里说不清的复杂。 “沐风,云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