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约三日,春雨中的清晨,雾霭像轻纱,像烟岚,绕在山岗,漫在山路上,细雨绵绵落在草地上,扑鼻而来一股青草的芳香。一辆马车缓缓驶过,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印子。
凌勋满眼期待的望着凌筠,扯着她衣袖,道:“姐姐,教我修习仙术吧!”
凌筠道:“阿勋,为什么想学仙术呀?!”
凌勋道:“有法术了,我就可以自己抓兔子,它就不会被吃掉了!”
苏锦鱼道:“筠姐姐,你就教勋弟吧!”
凌筠安慰道:“修习仙术哪有那么容易呀,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凡事不要着急!”
凌勋眼里升腾起一层水雾,强忍着,道:“姐姐……我也想像大公子、锦鱼哥哥他们那样,锄奸扶弱济困救难。”
凌筠道:“阿勋,姐姐教你医术吧,回到桃源谷,我们开一家医馆,一样可以济困救难呀!”
凌勋使劲摇晃着她,带着哭腔央求道:“姐姐……教我吧!”
凌筠伸出食指轻轻刮一下他的鼻头,道:“好了好了,你的根基尚且不稳,待你完成筑基以后再说,好吗?”
“……”
凌勋见求她也无用,只好做罢。
坐在前头的苏正则听到他们的谈话,心中疑惑更深了,为何凌筠一而再再而三要凌勋学医,玄门世家子弟不修仙道?宁愿他做个普通人,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行了半天,眼看要下大雨了,车里两个小孩冻得鼻头通红,凌筠寻思尽快找个落脚之地,问道:“大公子,我们到哪了?”
苏正则瞥一眼路边的界碑,界碑上的字经历风吹雨打已经有些模糊,勉勉强强还能辩得清写的是“不知山界”四个字。
苏正则道:“不知山!”
凌筠道:“前面可有村子?”
苏正则道:“不知村!”
凌筠有些不耐烦,道:“你怎么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啊?”
苏正则面若寒霜,道:“就是不知!”
凌筠掀门帘探出头来,前方蜿蜒的山路上,若隐若现的几间房子,斑驳的石板台阶直通到门前。
凌筠白了他一眼,道:“前面不就是个村子吗,还一问三不知的。”
苏正则无言以对,也懒得解释。
春雨淅淅沥沥,雨越下越大了,山中更是清冷,凌筠担心凌勋苏锦鱼受冻。
凌筠看了看凌勋苏锦鱼冻得通红的鼻子,对苏正则道:“天气挺冷的,快下雨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竹篾围成的篱笆,几株绿油油的田七攀爬在上面,门口贴着喜庆的春联,院中一口装满水的大缸,炊烟袅袅萦绕在屋顶。
不远处山脚下一座斑驳的石桥,潺潺溪流叮咚作响。
“咚咚咚……咚咚咚……”四人来到院外,凌筠叩门许久未得到回应。
苏正则道:“想必不在家吧!”
凌筠有些失落,道:“那我们走吧。”
安静了一天的球球突然狂躁的“汪汪”叫起来。
果然天空飘起雨来,深山密林中本就更清冷,四人正欲离去,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是谁在外面?”
听见有人说话,四人惊喜。
凌筠道:“兄台过年好,冒昧打扰了,我们四人路过此处,雨大难行,恳请好心人收留,容我们在此处歇歇脚!”
男子道:“哦,那快进来吧,请恕我腿脚不便,不能相迎。”
堂上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木轮椅上,腿上搭着薄被,膝盖以下空空如也,原来是有腿疾。
身旁火盆里几截柴火烧得正旺,进了屋,一股暖气扑来,驱赶了浑身的寒气,众人顿时觉得浑身舒服。
男子招呼道:“快请坐,请坐。”
四人拱手行礼致谢,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