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祥撅着小嘴儿,小声比比“今年是在小年夜办的活动,应该跟去年的不一样吧?”
其实他不在意庆祝活动好不好玩,热不热闹,他就是想全家人一起参加庆祝活动,留下美好的回忆。
秦建业读懂了儿子的想法,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等小元和姐姐下次再来农场,爸爸说给你听怎么样?上次我们说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了,小元还想听孙悟空的故事吗?”
“想!我最喜欢听爸爸说故事啦。”
秦元祥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缠着秦建业给他讲故事。
小家伙有午睡的习惯,又是窝在爸爸的怀里听故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看了眼睡得香喷喷的儿子,秦建业低声对秦玉英说“英子,这次我能上那批放出去的名单,下一次农场这边再放人,我不会再让出名额。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秦玉英沉默半晌,问道“爸,要是这么不清不楚从农场出去,那你的污名还能洗清吗?”
秦建业怔了怔,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容,“就算现在不能,以后总会有机会的。公道自在人心。”
他再不甘心又如何?
难道要为了他的不甘心,耽误他的两个孩子一生吗?
不,他为人父,不能这么自私,得多为孩子们想想。
秦玉英抬眸直视着秦建业,抛出一记重磅zha弹,“爸,小元知道妈做的事了。”
“什么?小元怎么会知道?”秦建业的脸倏地沉下来,他百分百相信不是秦玉英说出去的。
若不是事发突然,让长女亲眼目睹了那一场对他而言极其羞辱的背叛,他连秦玉英都要瞒着。
秦玉英看秦建业的情绪还算平和,她叹了口气,随后把秦元祥如何得知亲妈将亲爸给送到农场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秦建业听。
秦建业紧紧攥着拳头,闭了闭眼睛,掩去了眼底的恨意,哑声说“英子,我不希望你和小元生活在仇恨里。你就当没了妈和……你二妹吧。”
秦玉英满脸不解,问道“爸,妈为什么独独带走了二妹?”
她接收到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她知道原主的生母蒋秀芬为人有多凉薄自私,平日里对她们姐妹二人也不见得有多好。
原主怎么都想不通,心性凉薄如蒋秀芬为何独独带走了秦玉凤?
蒋秀芬最疼的孩子是秦元祥,她要带也是带小儿子走吧?
秦建业冷笑道“那女人口口声声说小元是我们老秦家的香火,不想让我们老秦家断了香火。谁晓得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像我想不到她会那么对我一样。”
他怎么也想不到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人,居然能做出那么令人不齿的事情?
若非如此发难的是他毫无防备的枕边人,他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
秦玉英说“爸,我跟小元说咱们家就我们仨,没别人了。”
每每想到妻子做的那些事儿,秦建业恨得咬牙切齿时一想到秦玉英和秦元祥对他这么依赖和孝顺,心中的恨意就会冲淡不少。
那女人给他一场永生难忘的背叛,却也给他生了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女。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待他洗刷了冤屈,可以网开一面。
秦建业花了些时间平复濒临暴走的情绪,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
秦玉英不擅长安慰,她只安静陪着。
秦建业望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儿子,视线落在长女长满了厚茧子的手,忍不住哽咽道“英子,都怪爸爸没用,害得你小小年纪就扛起这么重的担子。”
秦玉英反驳道“爸,你胡说什么呢?小元是我的亲弟弟,我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再说了,就算你没出事,我初中毕业之后也是要下乡的。其实到何家村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我在这里只要肯干活,就能吃饱饭。友良叔他们性格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