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桑的惊呼后,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大家很难理解在卡鲁尔地区怎么会有战争出现,这里距离边境线还有整整二百公里。
诺德拉不知所措,阿卡更是与一帮学员站了起来,做足了逃亡的架势。
而周一生,也不存在什么理智。
出生在和平年代、繁荣的国度,他对此类事件是完陌生的。
可在短暂的震撼后,德西、亚克都表现出了极度的镇定,甚至德西还有功夫对打翻的餐盘说一声抱歉“周,实在不好意思,我也被吓了一跳。”
周一生在这句话后,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战争?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阿桑三兄弟相视一眼,皆是露出苦笑。
“不不不,可能你们误会了,不是战争!是爆炸弹,有人触发了曾经留在土地里的爆炸弹。”
周一生脑子有些宕机,理解了秒才试探性的问道“是,地雷?”
德西点头“战争时期,一部分反对派遁逃刚果密林,曾在这篇区域埋下许多地雷,预防追兵的出现,直到这些年,我们开垦农田后才得知这件事。”
阿桑深吸一口气“我们只能祈祷触发爆炸弹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该死的兔子,否则今天的宴会只能到此为止了。”
搞清楚事情的原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事态同样严峻。
“周、各位,请快跟我来!”
从爆炸的声音判断,爆炸的发生地应该很近。
阿桑领头,所有人跟着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整个莫拉多姆克村镇都慌乱了起来,无数居民走出房间,向着远处田埂上空冒出的黑烟张望,好奇的孩子想要去一探究竟,却被家人扯了回来,但也有年纪大的孩子冲了出去。
绕过庄园,大片的烟草田,平坦辽阔,也将爆炸的发生地展现的一览无余。
爆炸发生在一千米外的田埂。
那边是静止的,听不到嚎叫,不安的情绪登时在所有人心尖弥漫,同时也在暗暗期待阿桑的话,希望只是一只该死的兔子吧。
在田地前,诺德拉止住了脚步,也喊住了所有人。
她虽然没说话,但目光里的恐惧却在无声的表达着含义。
阿桑摇头“放心,田埂内是绝对安的,为此我们付出了两台农用机的代价,只是田埂外我们没有清理,也不敢清理。”
有了准确的答案,所有人才收回了恐慌,怀着几分忐忑跑了进去。
周一生无比的后怕,诺德拉还能保持镇静,可他早已疏忽了这一点……
莫拉多姆克村庄的人群,从四面八方冲入农田。
也没人去理会田地里的烟草,肆意的践踏,在人命生死面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十四、五岁的孩子,冲在了最前头,阿桑好几次呵斥,也将他们喊不回来,懊恼不已。
当那群孩子抵达了事发地,有人立即回头呐喊——
“是基普,基普死了,他的一节身子被炸成了稀巴烂。”
“法克!”阿桑怒骂,“该死的基普,他有病吗?!!”
周一生听不懂孩子的俚语,正要询问,阿卡喘着气道“是人触发了爆炸,他应该死了,下半身已经没有了。”
即便得知了结果,众人的脚步也没有放慢。
终于,来到了事发地。
浓浓的焦臭与硫磺味混杂,距离田埂外十米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深坑,深坑旁是乌黑的血,血的源头来自于一个少了半截身子的中年人。
周遭是碎渣,能看到半只脚渗出断裂的白骨,静静插在黄土中。
这种情况,根本不需要扫面检测了,少了半截身子,他已经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