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兴许是一时气话,但胡嬷嬷知道,姑奶奶不是那样的性子。
扔下这番话,胡嬷嬷也不管阮家父子,扶着温鸢原地转了个头,回长寿堂去。
“妈妈,”温鸢哽咽着道,“谢谢妈妈替我说话。”
倏地,胡嬷嬷的胸口一疼,赶忙道“姑奶奶别担心,好好与老夫人说说。”
温鸢颔首。
桂老夫人已经挪到了次间的罗汉床上,见温鸢回来,道“这么快?”
温鸢道“半道上,阮孟骋说了些难听的话,我不愿意听,就回来了。”
桂老夫人笑了一声。
她已经听温宴说过温鸢的打算了。
还不错,起码不是个由着人揉搓的软面团。
刚才,温鸢若敢说“回去”,老夫人能让她一辈子踏不进定安侯府大门。
“鸢姐儿,”桂老夫人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温鸢过来坐下,“女子和离是大事,各种利弊,老婆子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来说。你就给老婆子说说,阮家到底是怎么骂的?”
温鸢深吸了一口气,一一讲述。
她也不用添油加醋,阮家人挂在嘴边的那些话,足够叫桂老夫人气的了。
阮陈氏怎么拐弯抹角,或是直来直去地骂温鸢,桂老夫人不管,但阮陈氏看她的热闹,骂侯府空壳子,这不行。
为了匾额,她努力养生健体,想多活两年,有错吗?
她难道要赶紧两脚一蹬把匾额蹬裂了才对得起天、对得起地?
笑话!
她吃阮家的大米了吗?
上一个骂她老不死的,宝贝孙子今天跪在衙门里等着判刑呢。
“好好在家住着,不受那等委屈!”桂老夫人道,“和离的事儿,等你父亲回来,祖母跟她说。”
温鸢应下,听从老夫人的意思,回去照顾安氏。
曹氏亦赶紧退了出来。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想触霉头。
温宴也想走,被桂老夫人留住了。
“宴姐儿陪祖母说说话,”桂老夫人握住了温宴的手,“祖母心里烦呀。”
温宴只好道“您说。”
“你那时候不在府里,你不知道,为了这门亲事,老婆子丢了不少面子,”桂老夫人叹了声,“侯府姑娘与知府儿子,低嫁,都在背后笑话,可有什么办法呢,传到头了呀。
阮家也觉得我们到头了,一副他们娶鸢姐儿,是鸢姐儿高攀的样子。
老婆子真是打落了牙齿,血往肚子里吞。”
温宴道“那便和离,正好顺了他们心意。”
桂老夫人道“现在怕是不容易!”
“为什么呀?”温宴眨了眨眼睛,一脸讶异。
桂老夫人看着温宴,轻哼了两声。
为什么?
温宴这脑袋瓜子,能不知道为什么?
小丫头就在这儿跟她装!
戏比她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