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巧了。谭
耀阳的手腕上搭着他的西装外套,拖鞋换了一半,就见谭夫人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从楼上下来,她的肌肤白的耀眼,明明都是可以当婆婆的人了,却是身段轻盈,面色温润,岁月待她格外温柔,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谭
耀阳就这么站在那儿,和她遥遥相对。
仿佛看到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她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肌肤胜雪,在阳光下,缓缓走来,笑容自信而明亮“我们结婚吧。”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人
生若只如初见,便是如此吧。
安澜站在那儿,表情有些怔然,不过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笑意“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吗?”那
么体贴又平常的问话,哪里会像是一个已经准备的女人对丈夫说的话。
可安澜就是这样,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所表现的,也是一如既往的得体大方,浑身上下都是名门闺秀的优雅气质。谭
耀阳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落到她手上的行李箱“我回来,是破坏了你的什么好事吗?”
安澜像是早已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一点也不以为意“不会,夫妻一场,何必道个别,也是应该的。”
“应该?”安
澜一只手握着自己提着行李箱的那只手,真的是浑身的知性“是的,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从今天以后,你应该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夫妻一场,咱们也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今天的他就像一只鹦鹉,不断重复着她说的话,不过阴郁的表情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
,肯定是不想和她废话了吧,安澜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优雅的身体,如一只高贵的白天鹅,缓缓从缓步台上下来“我这就走了。”她
穿着高跟鞋,脚踝纤细,小腿匀称,步履轻盈,真的如当年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初那般自信的笑容,反而像是蒙尘的珍珠,在时光的当地中,逐渐黯淡了下来。他
好像再也不曾见过她那样笑过。
暖暖风轻,白驹过隙,一晃而过。这
一晃,便是二十几年。
便是整个女人最好的青春。
后悔吗?
安澜不止一次的想过,答案都是,不后悔。眼
前的这个人啊,是她整个少女时代的梦想,她努力过,拼尽权利的爱过,即便到现在,落得满身伤痕,他依然不爱她,可她仍旧不后悔。只
是,她毁了他的人生。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在新婚夜的那个晚上对她说过的锥心刺骨的话,他说,这辈子,她都休想好过。
人们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就她,偏偏不信这个邪,一头扎了进去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用最美好的二十年,来下了一个赌注。只
不过最后的结果,仍是不尽如人意。
而他,如果有一天知道了他眼中的商业联姻其实都出自她的步步为营精心算计的话,只怕会更加讨厌她吧。这
样的错误持续了二十年了,是时候该结束了。
安澜的步子,沉重而轻柔,波浪的卷,在她的身后带起迷人的弧度。
她与他,擦肩而过。
然而就在那一刻,谭耀阳突然抬起手,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如铁爪,铮铮用力,几乎捏碎她的手腕。
安澜微微蹙了蹙眉,抬起头,没有说话,而是微仰着头,微笑看着她生命中一直需要仰视的男人。
不过从今以后,她的目光无需再追着他跑了,她累了,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了。“
好聚好散?”谭耀阳看到了她眼中的痛楚,手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