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见我发威,竟然吓得不敢言语,未等我发言,一旁的杜若看不过去,大声质问道“公主殿下问你们话呢,还不老实交待!”
两个小丫头愣了一下,随即啜泣起来。我虽也是女人,却最讨厌有人哭哭啼啼。
“有事说事,哭什么哭嘛。”我不耐烦道“你们要是不说,我这就告诉县衙大人,我不喜欢你们给我当丫鬟,统统哪儿来回哪儿去。”
闻听此言,两个小丫头立即叩首央求起来,又是一阵要死要活的。
“打住,你们平复一下,好好说话,有什么不平之事,但请讲来,既然本公主来到这里呢,就一定会替你们做主的。”如果此刻手里有一块过桥石,我想我一定拿起来,在床沿上敲上一敲。
两个小丫头止住眼泪,对视了一下,便齐齐跪在地上,哀求道“请公主殿下慈悲,救救我们的家人吧!”
“嘿,还真有冤情呢?看来,今夜本公主要夜审冤案了!”我正在兴头上,杜若突然凑过来,浇了一盆冷水给我,“公主,后宫不得干政。”
我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后宫,我是和亲的公主,何况这不过是在小县城,审审冤案,又没说我来判刑决断,哪里算得上干政?”
杜若被我抢白一顿,立在一旁不再言语。“那个杜若,洗脚水凉了,帮我倒了。”
杜若难得乖巧行了一礼,过来端水盆,我凑到她耳边低声叮嘱道“你和李达守在门口,万不可让县衙的人进来。”
杜若点点头,端着水盆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带好。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坐在床上擦着脚,随手指了一个小丫头,“就你,叫翠芸的,你先说吧!”
“是,公主殿下。”翠芸跪在地上应了一声。
看她们跪在地上实在可怜,我便摆摆手,“都起来吧,站着说,气儿顺。”
“谢公主殿下!”两个小丫头乖乖的站了起来。其中那个叫翠芸的小丫头,缓缓的道出自己的冤情。
原来翠芸家祖辈经商,攒了些家底,家里有些田地,算得上是小富之家。只是他的父亲因得罪庄里的富豪钱万一,逼迫她父亲将田地卖给富豪,她父亲带着银两想着去他乡重新创业,避开钱万一的控制,却不想半路遇上山贼,卖田所得,悉数被抢了个干干净净。
“父亲郁闷至极,最终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娘亲给人浆洗赚点家用,抚养哥哥和我,怎奈后来兄妹失散,便母女相依为命。娘亲病重,身边却无银两,变想着卖身做奴,给娘亲治病,怎奈大户人家都嫌我命不好,不愿收,幸逢县衙大人急招陪嫁丫鬟,这才换了些银两,给母亲治病。”
“县令大人体恤,将娘亲接入府中医治,言明只要我等服侍好公主,便可医治好娘亲。所以,还请公主殿下发发慈悲,收留我等吧。”
听完翠芸这长篇故事,我不禁哑然。比起这可怜的小丫头,我这个到异国和亲的公主,不但毫不凄惨,甚至还有点小幸福。
耐着性子,又听了雨棠的故事,大抵差不了多少,都是家道中落,而后为了家人治病,卖身做了丫鬟。
听她们描述,这个县令张显倒像是个好官。不过令我疑惑的是,两人的父亲都是被钱万一逼迫卖地、卖字画,而后所得银两又都被匪盗所抢,如果这个张显果真是个好官,为什么会纵然钱万一这样的土豪劣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恶?又为何不积极清理匪患?
再有,如果真是救助弱小,应该免费给他们治病,或者让两个小丫头到府中做丫鬟,又何必非要跟着我去新月?不去就不给治病?这又算哪门子好官?
“我呢,暂时将你们留在身边,这样你们也好交差,不过现在不需要你们在我身边,去照顾你们家人吧,走的时候喊上你们便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