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而这时,第二支队伍也开进了学校。
“哟,钱书记啊,你可够早的,”张海洋隔着老远就打招呼,“是不是担心出了篓子,一整晚就没睡觉啊。”
“那张书记就猜错了,这里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能出什么篓子,所以啊,我昨晚一觉睡到大天亮,好得很啊,”钱卫国打着哈哈,等张海洋走近,才伸手握了握手,“倒是张书记,比我们平安公社的人还早,真是辛苦了啊,等我们平安公社的人到齐,我倒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以张书记为榜样,让他们跟张书记多多学习,学习是怎么不辞辛劳,一心为人民服务的。”
“哟,那可不敢当,”张海洋皮里阳秋地笑着,“平安公社可是我们潺林县第二大公社,随便一个生产大队都比我们张庄强多了,哪敢给他们当榜样,我跟他们学习还差不多。”
“哎,张书记你这就是太过谦虚了啊,”钱卫国故意板着个脸,“他们明明比张庄离得近,却还晚到,就是不应该,那还不是要跟您好好学习。”
“不敢不敢啊,”张海洋打着哈哈,“我这也是离得远,才想着早起嘛,而且我也不是最早的啊,别说您钱书记,你看你们牛栏湖的赵书记,不也是第一个到的吗,确实值得我学习啊。”
两人打一开始握住手,就没有松开过,你来我往地推来拉去,嘴上谦虚得要命,话里话外却争锋相对,看得赵德华直牙疼,暗呼受不了,给自己公社书记也做不来啊!
还好现在已经天亮,各个公社大队的人也陆续到来,这两位才结束表演,钱卫国忙着去接待其他公社书记,张海洋也忙着布置会场,这才消停下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河西段六个公社,再加上与平安公社一河之隔,属于河东段的孟湾公社,一共七个公社已经部到齐,各种各样的物质堆积成山,一辆辆板车被推到操场边上,,一匹匹骡马被赶到角落,各种马嘶人声,整个操场上乱哄哄的。
伴随着公社队伍到来的,还有各个公社的老百姓们,一个个拖家带口衣着光鲜的,也都挤在操场上看热闹。
本来按照陈大河设计的流程,现在钱卫国应该在操场前的升旗台上,发表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而且讲话之后,还要升个国旗,最好一起合唱国歌,这样才显得上档次,有意义。
可现在钱卫国站在台上,看着操场上乌压压的人头,耳朵里除了嘈杂的呼喊声,再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