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狼吞虎咽之下,嗷嗷待哺的小肚子还未大饱口福,这突如其来的鱼刺就扼住命运的咽喉,卡在喉间不上不下甚是为难。
舒卿被噎地满脸通红,直拍桌子,细腻白皙的颈脖瞬间布满血管,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仰头流泪,发出微弱的声息“救救我……救救我……”
婆婆不慌不忙的挖出一大口米饭就塞进那樱桃小口之中“别慌别慌,来吃口米饭咽下去就可以啦。”
一口米饭下去,及时雨一般救了小命,身子骨顿时神清气爽,呼吸也都匀畅起来。
“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好生厉害。”这口清甜之物润似春雨绵如唇瓣,软糯有嚼劲的口感之下粒粒分明,颗颗爆破出同蜜一般香甜的滋味。舒卿按捺不住自己贪食的嘴,伸出手就是一大勺,晶莹剔透略带水光,啊呜一口就是消灭殆尽,毫无一点神仙气概。
“哈哈哈哈哈哈,确实是灵丹妙药,只要人还能吃上一口五谷,这魂啊就灭不了。”婆婆看这姑娘吃的这般酣畅淋漓,不免心生乐意,赶忙热情地招待起她。“再来碗饭吧林姑娘,淋上这鱼汤刚刚好。”
桌上的碗碟层层垒砌,同平地拔起的小山丘一般扎眼,与碗碟一般高的还有舒卿圆滚滚的小肚皮,她拍了拍微隆的肚子惬意的躺在床榻上,当初那耸人听闻的传言现在想来竟是这般可笑,她便乐不思蜀地打着饱嗝也不忘向婆婆再讨口饭吃“呃呃撑死小仙了,婆婆我还可以再来一碗。”
擦去舒卿嘴边的饭粒,婆婆笑盈盈地说道“使不得,饭食虽好却不能贪食,若积食可是伤身啊!好姑娘,看你吃的这般开心婆婆我也胃口大开啊。”
说话间,鹤藜带上了帷帽又背起装着汤药的竹篓,打声招呼便踏入那寒风凛冽夜色如墨的黑暗中,急赶赶地出了门。
“这么晚了,鹤大夫为什么不进食后再去送药?”
“他一心只有病人哪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林姑娘莫怪,快再添些饭食。”
看着夜色中渐渐细小的身影像一片轻薄的落叶被风吹动地飘摇不定,却强顶着狂风忍着寒意颠了颠竹篓将其护在胸前。
顾景惭形,桃腮杏面晕霞光,涟涟珠玉绕心愁。舒卿压手致歉,说道“如若不是小女捩手覆羹,也不至于让鹤大夫在天寒地冻之时去送药,不如让小女为鹤大夫戴件贴身衣物,也好御寒。”
婆婆扶起舒卿,一双大手温暖地紧握着,笑容可掬。“真是个好姑娘,若为我家孙媳就好了。”
这话可把舒卿吓得够呛,刹那间满脸通红丹唇泛白,忙招手婉拒“使不得使不得,婆婆,我和鹤藜大夫仅有一面之缘啊。”
“哈哈哈哈哈哈,婆婆就爱逗你这小姑娘,可别见笑,婆婆实在对你很是喜欢。”老婆婆云里雾里地绕开话题,回头就从那闷户橱中抽出两屉,拿出一只蜡烛还有一顶墨色披风,将披风递与舒卿,又起身走到柴火前点燃烛火,轻置于小小的竹灯笼间,提起提杆又交到她手中。
“婆婆我这就去送披风啦。”刚要转身就走,老婆婆又叫住舒卿,“差点让我这老婆子给忘记了,这可不能少!”她为舒卿带上帷帽,仔细地眯着眼弓着背去为其梳理帷帘系紧长袍,挥了挥手,说了声“去吧。”便目送着舒卿走出门去。
循着白天的脚步,照着农家小路,还没走到那老伯家便遇上沿途回来的鹤藜。
他扶着墙,咳嗽了几声又步履维艰向前走去。
“鹤藜大夫,我来为你送披风”舒卿向前跑去迎他,双手递上厚重的墨色披风。
鹤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少女惊地咳嗽不已,面红耳赤地张开五指横在跟前拦住了她,一把揽过披风罩上身去。“别过来,林姑娘!我怕是染了瘟疫会传染给您。”
“那快快回去,我煎一副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