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地唱了许久。
久到,她再也忘不了这个歌声。
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超越一切,凌驾在理性与感性之上的情感。这种碎在所有骨血里的激越的感情呵,是她直到生命尽头都无法掩埋掉的记忆。
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和衣睡在河边,手里攥着叶惊阑的琉璃小杯。
她好似已然忘却昨夜的事,若不是手中这个小酒杯提醒她,她定会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难以言喻的梦。
叶惊阑和蒙歌早就没了影。
她扶了扶发昏的脑袋。
樱之好像还没醒来吧,她那丫头一刻也闲不住。
戴着斗笠的晋南笙在收自己的渔网。
“挼蓝。”晋南笙脸上带笑,仿佛昨天晚上不曾发生过任何事,她自始至终都在这里,从未离开。
云岫揉揉太阳穴,“南笙姑娘?”
她有些晕眩,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你怎会在河滩上睡着了?”晋南笙偏着头,眨巴眨巴眼睛,“昨晚的河风给你吹凉了吧?还不快去喝一碗热汤。我早晨起来才给樱之熬的鱼汤,加了些姜丝,你去盛一碗去去寒。”
是立隼输给樱之的鱼。
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事,这不是在做梦。
云岫觉得在这个孤岛上,处处都是迷雾笼罩着的,她辨不清是真是假,只得步步为营。
“还愣着干嘛?是等着我亲自给你端来是吧?”晋南笙收好了渔网,毫不客气地开始骂骂咧咧。
还是那个晋南笙啊。
她往屋门外支起的一口锅走去。
浓郁的汤汁,已熬成白。
她拿起大勺在汤面上捞了几根姜丝。
“你怎不舀些鱼肉?这嫩滑的鱼肉糜是可遇不可求的哟,隼儿这次的鱼可新鲜着呢,熬成得汤怎么也不会差的。”
晋南笙在她耳边上喋喋不休。
云岫总觉着哪里不对。
一道灵光自脑中穿过——樱之!
她搁下陶碗,朝着里屋而去。
晋南笙摸摸鼻子,自顾自地盛了一碗鱼汤,“今儿个都受了凉,脑子不大清醒。不爱喝就作罢,我自个儿慢慢喝。”
樱之坐在斜插几枝青桠子的陶罐前边叠纸船。
一个又一个地叠着。
桌上快放不下她叠的那些白白的小船儿了。
可她看上去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手指依旧灵活地翻折纸页。
云岫靠在门框上静静地望着她。
“呼……完成啦。”樱之看着满桌白花花的纸船,长舒一口气。
她转过头,看见一声不吭的云岫,抚着胸口,“二姐姐,你可吓死我了。”
“是因为我长得骇人吗?”
“哪有。”樱之娇嗔一声,起身往云岫这边走来,她捧着一个纸船献宝似的送到云岫眼前,“我叠的许愿船,二姐姐觉得如何?”
“挺好看的。”云岫接过小船,仔细看了一番再予以评说,“樱之可有什么愿望?”
樱之紧咬着下唇,迟迟不答话。
“你可与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上忙?”
“我……”
云岫摸摸她的头,“不说也没关系,先去喝一碗你阿姊熬的鱼汤吧。”
晋南笙坐在矮凳上捧了一个土陶碗,酣畅地打了一个嗝儿。对于自己的手艺,她还是很有信心的,至少自己很是满意。
“阿姊,你这肚儿装得了这么多吗?都不给我留些!”樱之控诉道。
这样的樱之和云岫刚见她的时候没有任何分别,讨喜可爱,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和昨天晚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