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关的把柄,直秀哪里敢双手奉上。
再说了,告诉小栗忠顺有啥好处,不但有可能连累了朋友,而且直秀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手下好几千人,哪里敢如此任性。
至于坦承告诉我,那也是形势使然。
你明显开始参与白主机密了,还在白主待了一个冬天,就算你现在出首告发直秀,也很难摘干净了。
再说告发了有啥好处?按你所说,直秀正在想方设法洗白,那小子精灵古怪的,估计今年就能洗个差不多,江川家完全犯不上做这个恶人。”
其实,这个问题江川英敏在心里早就影影约约有了答案,但他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再听老爹这么一说,如今他彻底明了,但心里还是颇为难受:
“直言危行,大不易啊!好好地做事,怎么会有这么多顾忌!”
当天晚上,江川父子痛醉一场,之后英敏仿佛一夜间就彻底成熟起来。
他不成熟也不行,因为英敏要自立门户了,如今是一家之主,凡事不得不谨慎小心——在昨天晚上,坦庵先生终于同意了英敏分家的决定,韭山江川家的世子变成了英敏的弟弟英武,而英敏则成了白主江川家的一代目。
当然,江川家作为幕臣中的名门,分家必须上报幕府同意。
不过,自从二月将虾夷地大部划归御领后,幕府正大力鼓动旗本们移民垦殖北地,不过谁愿意离开江户这个繁华之所去不毛之地啊,所以应者寥寥。因此江川家肯首先响应在北虾夷建立分家,那幕府鼓励还来不及,所以肯定是不会作梗的,批准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果然,分家申请上奏江户后,幕府对江川太郎左卫门父子大为赞赏,认为“江川家不愧是股弘之臣,高风亮节”,批复的极快,三月下旬就特旨赏赐英敏为四百石的旗本,而且并没有分割江川家原本的石高——不过这新的四百石是由白主奉行所,幕府一毛不拔就把这个事办了。
韭山江川家的新世子英武非常感动——自己啥也没干,屋顶掉豆包,莫名奇妙地就成了世袭韭山代官的江川家下任家主,哥哥英敏实在是高风亮节!
因此,他对老爹凑了两百多人给哥哥一点意见都没有,还表示人不够可以再添、钱不够可以再给。兄友弟恭,倒是冲淡了不少因分家引发的悲伤之情。
其实,除了对家人的不舍外,英敏倒真没有外人所说的“被发配”引起的失落之意,他只所以愿意长留白主,是因为虽然白主上下叛经离道,但和江户的暮气沉沉大有不同,一股昂然向上的势头却令人心醉。
而且,很明显直秀不是有异心想谋逆,因为哪有谋逆的不大权独揽的——白主权利都分散了,这可装不出来!
只要不谋逆,那英敏也没啥可担心的,白主的生活是和江户比不了,繁华远远不如,但江川英敏又不是冲着享乐去的。
其实英敏隐隐约约觉得,“
在黑船来访后,扶桑上下震动不安,而幕府的革新好像也举步维艰,就拿自己老爹来说把,兰学巨擘坦庵先生身为幕府重臣,推动兰学产业也卓有成效,但制肘之处不可胜数,只有在白主,自己才感觉到事事顺遂,反正不管怎么样直秀总是有办法的!”
其实,黑船来访后,扶桑上下都开始对自身失去信心,而英敏亲身经历了远东大海战,亲眼看到直秀大展神威,借英吉利佛兰西联军之手,将鲁西亚在远东的据点扫荡一空,所以他感到颇为扬眉吐气。
一边是幕府的委曲求全,另一边是白主大胜敌军,英敏其实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直秀的一个小迷弟了。
按理说,今年白主的两千张海豹皮年贡也上缴了,宗谷一地也拿到手了,分家也完成了,小迷弟江川英敏应该尽快返回白主才是,但他还不能走,因为还有最后一个任务没有完成——接收军械。
嘉永七年(185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