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管家这样子不机灵,忠心归忠心,可真让他跟着护送妹妹一家去?算了,看来妹妹担心的是对的啊。
空出的左手揉揉额角,李复兴发话,“汤管家,侍墨,把你们的东西给这位狱卒娘子检查检查。”,说着,还给汤管家使眼色。
汤管家会意,立刻与侍墨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统统放下,汤管家还从褡裢里摸出个五两重的小银锭子,笑着上前一步。
“这位差大姐,小小意思,请您喝茶。”,塞完银锭子,汤管家又指着地上的背篓与包袱还有食盒道“差大姐尽管查看,这里头绝对没有什么违禁品,只是一些给我们姑娘准备路上吃穿用的东西,不什么值钱……”。
絮絮叨叨的解说着,汤管家看着面前五大三粗的老女人脸上闪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回头又看了自家大爷与姑娘一眼。
对方盯着他指着的东西,明显没有放过的架势,人家收了银锭子放胸口的衣襟中收好,居然还大步过来,伸手就袭上了他们买来的东西。
看样子,汤管家也明白,对方这是嫌钱少了呗。
可是他们府里也不富裕,老爷是个清官,哪怕是郡守,其实日子过的并不比地主强。
府里要不是夫人厉害,靠着自己那点嫁妆起步,慢慢的把府里的产业一点点置办起来,手里开始有了点积蓄,这回姑娘出事,府里都抓瞎。
即便如此,夫人仍旧咬咬牙拿出了两千两出来。
先不说一路上换马不换人的日夜兼程,就只说到了京都后,一层层的银钱开道,好不容易见到姑娘一家,这里头的花费,就已经去了他们所有银钱的大半。
此刻汤管家还不知道的是,除了自己身上剩余的两百两,就是他家大爷手里最后的五百两,刚才大爷也要塞给姑娘,只是突然被打断,此刻还被他捏在手里罢了。
周桂香撇嘴不屑,蹲下来在背篓与包袱里翻检一番。
发现背篓里除了一口看着值点银钱的小铁锅外,其他的那什么盐啊,干饼子馒头啊,那几双厚层鞋啊,水囊啊等等的,还不如刚才自己拿到手的五两银子值钱。
至于边上的包袱里,里头的几套衣裳都是细棉布,也不值什么钱,周桂香心里暗骂一句穷鬼,很是嫌弃的站起身,转眼又盯着刚才那男子手里的荷包看。
兴许是对方的眼神太过灼热,李复兴不敏感都不行。
对方贪婪的眼神,让李复兴很是厌恶,却也心知,此刻把钱再塞给妹妹不妥当。
可要是不给?此去西北路途遥远,妹妹没有银钱傍身定然不成。
李复兴暗恨对方贪得无厌,心里着急,忙吩咐汤管家二人,“汤管家,侍墨,既然狱卒娘子查探好了,你们还不速速把东西拿过来,顺便把酒菜摆上。”。
“喏。”,汤管家领命,弯腰一礼,速速与侍墨一起,把地上被翻的有些乱的东西归位,而后又赶紧提溜到了主人跟前。
李复兴心里恨不得碍眼的人赶紧滚蛋,周桂香却惦记着自己没捞着的荷包。
双方都在暗自较劲坚持,直到肖文业领着两儿子洗漱完毕,依旧穿着身上的脏衣服过来,李复兴打发他们去换管家刚买来的衣裳,该死的周桂香也没有要离开的架势。
李复兴生平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混不吝,不管你如何明示暗示,人家拿了钱也不走,李复兴恼火,李玉蓉却劝着身边的兄长。
“哥。”,李玉蓉对着兄长摇摇头,“哥,你坐,等夫君他们换好衣裳,我们坐下来吃杯酒,权当是为我们践行了。”。
岔开话题,不想让兄长失了身份跟一个皂吏计较,那不至于。
避开话题,劝慰了兄长,自己又冲着身边亦步亦趋跟着的女儿点头示意。
肖雨栖明了,颠颠的就往边上,爸爸跟哥哥们换衣服的地方奔。
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