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笑了一声,硬把话插了进来:“周先生,我这人说话直您别见怪。林苒的母亲当年和周家闹得等同于断绝关系了,您怎么现在……想到要给苒苒铺路呢?”
这或许,也是屋里所有人的心声。
林老太太刚想开口把话题带开,林老爷子却递给她一个眼神,夫妻这些年的默契让林老太太马上就明白,这是让她不要插手,看周淮安会怎么回答。
“这位夫人,”周淮安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我想你误会了,我妹妹虽然这些年忙着事业和家庭,没空回老家,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断绝关系了。”
说到这里,垂下眼睛笑了笑:“越发说破了,世界上所有的关系都能以利益来猜测,可是血缘关系却是天生无关利益,也永远无法打破的。夕雪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关照她们娘俩不是十分正常的事吗?”
说到末尾,那一双和林苒极其相似的眼睛就盯住了金从萌,他眼瞳极黑,瞳孔又生的偏小,是以虽然脸上是笑着的,眼睛却像是兽类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一样,冷意彻骨。
看的金从萌在暖得犹如春日一样的屋子里,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看着她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林启按捺不住,紧接着问道:“周先生这话说得对,只是林苒不还有个妹妹吗?万一她以后想到雁城来……”
刻意拉长了尾音,留下的大片的空白让各位猜想。
“您说笑了,我女儿已经明确说了,没什么野心,就想在家乡安安稳稳的。”周淮安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林苒,“雁城她不是没来过,只可惜,缘分未到罢了。”
这话里的意思,可就耐人琢磨了。
林启问的显然是抢走了林苒婚约对象,在外面还以乔家大小姐自居的乔安安,可周淮安从进来到现在,一个字不提乔安安,甚至连乔家都不提,即便是提到了林苒的妹妹,也说的是自己的女儿。
难道在这个周家现在的主事人眼里,自己的外甥女就只有林苒一个?
“好了,”看着二房三房的两对夫妻疯狂交换着目光,林老爷子终于发话,“明天你们两家还都要迎出嫁的女儿回娘家,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
闻弦歌知雅意,周淮安也站起身来:“天也晚了,我也不打扰二老休息,今天就先行告退了。”
扫了一眼旁边不知道想什么,呆呆木木坐着的林毅业和方珊珊,林老爷子微微皱眉,随机又笑得和平日里一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就不留你了。你路上小心,有空的时候多来家里转转,苒苒,去送送你舅舅。”
已经站起身的林苒应了一声,跟着周淮安就走了出去。
“林家看你不顺眼的人,不少。”客厅门刚一关上,林苒就听到周淮安淡淡地说。
她一笑:“看我不顺眼?分明是看我有可能拿走继承权不顺眼吧。”
两个人慢慢往外走,周淮安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看样子,在林家二老出国之前,他们卯足了劲想搞出点事情来。”
“你怎么知道……算了,”想一想今天老两口都没有丝毫惊讶,林苒也就放弃了询问,“他们也就这么大能耐了,把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当傻子,一定是会吃大亏的。”
周淮安看了身旁已经褪去微笑的女孩子:“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他们。”
林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换成是你,最亲近的亲人旁边有这么一群虎视眈眈的饿狼,你会不在意吗?”
别人她管不着,但是如果打了老两口的主意,那可就别怪她以眼还眼了。
“你要是不在意,这件事情也就没必要让你知道了。”周淮安在花园里停住了脚步,看了一会儿身后灯火通明的宅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