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回,谢怡蕴与谢宋氏直接套马车回去,留她在富贵温柔乡,谢怡岚愤恨地瞪了她一眼,扭头就换了一副和气神情与贵女们告辞,缓步走到谢怡蕴身后,用眼神讲——你威胁我!
——怎的,还不能了?谢怡蕴冷哼。
姐妹俩用眼神来来往往斗了一次法。
两人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到大,对对方品行一清二楚,不能说看不对眼,谢怡蕴倒是懒得看她,谢怡岚则是能让谢怡蕴难受的绝不放过,越过抄手游廊,穿过南北大夹道,快要进堂屋时,她问道“二公子,你方才在后院说的玩笑话当真?要娶我这个妹妹。”
二公子出生的宣德侯府人丁单薄,女人之间的纠葛他不是太懂,只当是谢怡蕴的一位血亲姐姐,还有些敬着,问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谢怡岚故作轻松地藏住半边话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父亲已经为妹妹主意了一人,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二公子……”
若是旁人见了这样,指不定要夸几句“看看,多好的一位姐姐”。
谢怡蕴岂会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以谢家现在的门楣指定攀不上侯府的亲,但夜长梦多,能搅黄就不要吝惜力气。恰好,撞上了谢怡蕴的心坎,借力打人地问琮“二公子,要不要去见见我母亲?”琮在众人面前演了这么一场大戏,演得以假乱真,此刻自然也是收场的好时机。
琮没料到这个情形,心里自忖,这一路回来得太火急火燎,竟忘了去摸清谢府的情况,失策失策“见是要见的,等日后我备了礼物,拿了名帖亲自拜访,才不失礼数。”
谢怡蕴微笑,配合他演出,一点心也没走,敷衍至极“好周到。”
拜了个万福,就进了正堂。
谢怡岚在后面嘀嘀咕咕“说要娶你,知道你快许人了,还不是说得好听。”
谢怡蕴任由她张嘴,一概不理,只直接到了谢宋氏那里,请安后,问道“娘亲给姐姐化到缘了吗?”
谢宋氏看见这个记名在她膝下的庶女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在家里,早就处置了“本来咱们家也是清白人家,总也能找到门当户对的姑爷,你那不得了的姐姐撺掇了一批姐姐妹妹,在伯爵府的后院为非作歹,连你的名声也被人看低了!”
今日前来赴宴的那个不是人精,谁人不曾掌管中聩,经手的费用以万计,如何生养孩子都是有一杆秤的,现她们府上出了这么一个不顾礼法的姑娘,自然对谢府整体的教养水平持有怀疑。
谢怡岚说“二公子说要娶妹妹,不日要备上重礼拜访谢府哩。”
“婚姻大事,岂容小儿嘴碎!”谢宋氏呵斥道。
本来谢怡岚是想借此说谢怡蕴不检点,却直接被怼了回去。
她心里发了狠,痛了心,心里想着一定要攀一门高亲,让谢宋氏母女仰仗她的扶持。她右手放在胸口,心里微微感到安慰,她故意走在后头,跌了一跤,让南安王家的二世子瞧见,送了她一方手帕擦泥,那手帕现在正在胸口汩汩冒着热度。
她今生的安稳仰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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