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淋淋圆滚滚的事物,滴溜溜滚落在石头的脚边,石头低眼一瞧,顿时吓的往后一趔,险些将背后的亲娘给颠下来。
随着那人头落地,阿江从附近一棵树上飘落,稳稳站在地上,随口道“这人好不识趣,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实在聒噪的烦人。”
石头脸色煞白,吓得两片嘴唇打颤,阿江撇了撇嘴道“你这汉子如何这般胆小,不就是个人头嘛,至于这般惊恐?”
石头倒不是害怕人头,一个张口闭口黄泉路的人,怎会被一个人头吓到?让他害怕的,是这人头的身份,公孙忆眉头一皱,这阿江二话不说就杀人,而且面色如常,好似屠了猪狗一般稀松平常。
阿江见公孙忆不悦,用手一指地上的人头,开口解释道“公孙兄,不是在下嗜杀,方才在那林间,我瞅见一只山兔,正准备将这呆兔子擒了,也好给石头娘打打牙祭,毕竟是我翻了人家的食盒在先,可正要动手,这人忒不识趣,拉着我问东问西,扰了兔子,我心头火气,不过也没想着要他的命,可这人太过嚣张,竟要将我擒了,这我便忍不了。”
顾宁也愣愣的看着阿江,自打阿江一剑刺死药尊长老,救下公孙忆顾宁这些人,在顾宁心里,便对阿江刮目相看,可如今这阿江,却让顾宁越来越看不懂了。
公孙忆叹了口气道“阿江兄,人头在此,人身在何处?”阿江笑眯眯的说道“放心,不会有人发现,我嫌那躯干太重,一脚踹下山,即便有人看到了,想找我们也难了。”
听完二人交谈,石头手忙脚乱的将亲娘背进山洞,口中兀自喊道“娘!娘!儿子不孝了,那天杀的蠢货杀了两界城的人,咱们跑不掉了,我还是把你放在山洞里,再去两界城请罪,跑不掉了,跑不掉了。”
公孙忆心道,这石头本来打定主意,要带着他娘逃出忘川,可一见这人头,竟然吓得魂飞魄散,这石头指定认得人头的身份,于是公孙忆便跟进洞中问道“石头兄弟,那人你可认得?”
石头全身颤抖,显然心中恐惧到极点“你们你们杀了两界城的人他们他们饶不了你们的你们别说说见过我!”
公孙忆见石头不想多言,只得先行退出洞穴,像是对石头说,又像是自言道“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怎么又前功尽弃了。”
公孙忆退出山洞,走至阿江身边,向他询问杀人的具体过程,阿江有些不耐烦“那人应该是那什么两界城的巡守,穿的跟黑白无常似的,手里拿个引魂幡,长着哭丧脸,看着就觉得晦气,一说起话来还无比嚣张,好似我犯了滔天大罪一般,公孙兄,你说说若是你,你会不杀他?”
话音未落,石头怒气冲冲的从山洞中跳出来,径直走到阿江身边用手指着阿江怒道“你可知这人是谁?他可是古今笑的人,古今笑长着天眼,忘川的事逃不过他的眼睛,我和我娘真的是被你们害死了!”说完竟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脸颊狠抽一番,继而跪在地上磕头“都怪我想懒省事,竟招来外乡人帮我挑担,我罪该万死,饶我一命吧!”
石头怪异的举动将顾宁吓的不轻,瞪着大眼睛看着公孙忆,公孙忆也觉察到顾宁的目光,当即弯腰抱起裴书白,小声对顾宁说道“宁儿姑娘别怕,没事。”
可顾宁并未抬脚,而是小声对公孙忆道“公孙先生,他在对谁磕头?这里还有别人吗?”
公孙忆安慰道“石头是被两界城城主吓破了胆,这会儿连逃跑的勇气都没了,看样子他是不会再离开了。”
顾宁看向洞口,那洞口此时一片寂静,若不是亲眼见到石头背着他娘进了洞,根本听不见洞里有一丁点的声音,顾宁慢慢看向阿江,阿江正在擦拭他长剑上的血渍,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对石头的异样、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毫不在乎。
“公孙先生,那我们要带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