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就是微笑。任何情况下,任何人面前,你都得笑得出来,笑得灿烂,哪怕你恨死对方了,你也得笑着和他讲话。等他以为你是无害的,再给他一刀不迟。”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他粲然一笑。
他说的对,在这个世上,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她会好好地学,用心地学。
他在她笑得春花一样盛放的脸上轻轻一啄:“孺子可教也,我会好好调教你的。”
眼前的难关算是暂时渡过了,可是她并不见得轻松多少。
和易臻在一起是件太吃力的事情,他的心思难以琢磨,变得太快,转得也太快,她只得努力地去跟上。
老实说,易臻对她算不错,除了有时候骂她笨,说她“朽木不可雕”之外,大多数时候他还算好相处,尤其他是个绅士派的人,礼貌周到,天塌下来也不会失了他的风度。
他教她很多东西,从做人到经商。
有些是他对她说“你在旁边学着点”,有些是她自己看着悟出来的。
她喜欢看他对助理讲电话,那种杀伐决断,是外人轻易见不到的。
他的口气是最寻常的那种,就像平日对她说“晚上陪我吃饭”,对着助理,说出来的却是惊心动魂的内容:“追加投入,我明天再也不想在交易所见到这支股票了。”
他偶尔会和她谈到商界中事,讲起那帮财经巨子们总是很讽刺的口气,他讽刺起人来是很毒辣刻薄的,她有时候也是这种讽刺的对象,因为她笨。
其实从小很多人赞她聪明,只不过和他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在一起,她就显得笨拙了。
他就受不了身边的人半天理会不到他的意思,开始的时候还抱怨,后来大约觉得实在是无可救药,所以降低了要求,不再多说她了。
跟着他的日子稍久,多少摸到了他的一点儿脾气,这也只是生活习惯上的,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之类。
他向来起早,可是如果睡不好就有起床气,绷着脸生气,连打球也会水平失常。
所以他没睡好的时候,千万别去惹他。这多少给他添了一点人性味可是她还是怕他,跟他越久这种怕就越甚,他花了很大的心思栽培她,而她想不出他要的收益是什么。
明明两人之间隔着无法抹掉的仇恨,却依然跟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在一块生活着。
恍惚间,林梓以为回到了过去。
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他们到底是世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她还真想不出自己是哪一点吸引了他,引得他肯相助林氏。
她事后将三成股权划进他名下,他倒还道了一声谢,不知是绅士风度使然,还是真心实意。她倒是松了口气,她还怕他不肯要呢。
有了他做林氏的大股东,无疑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她在公事上渐渐摸出了一点门道。她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对这一行又不熟,可是有他在背后指点,明师出高徒。
她虽然老是被他挖苦,可是经他亲手调教,也多少学了他一点皮毛。
众人皆知他们关系匪浅,都肯给她面子,她应付着,倒还不吃力。
她渐渐地把林氏往正轨上带,雷厉风行地改革公司的体制,大批大批地将臃肿的机构人员裁掉。
清算坏账,将房产抵押出去,以获取流转资金。
易臻在一旁看着,没说什么,可她知道他是赞许的。
有了明华的背后支持,竞标下来那块南江地皮也不算是难事了。
这么一来,她不觉就忙起来了,易臻也忙起来了他和那时木彼此之间相互纠缠。
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她就索性又搬回家去住了。
一回到家,jack便在门口等着她了。
jack一见到林梓,便满脸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