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听你秘书说,你最近见了个女律师?”
他仔细地瞧了她一眼,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不吃饭的女人也许真有,可是不吃醋的女人是绝对没有。”
她让他逗笑了“你凭什么说我吃醋?”
他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你不停地提女律师,那又是什么意思?”
“今天公司要开董事会,你别忘了来参加。”
“顾左右而言他这种小把戏,留着对别人去玩好了,你是我教出来的,别妄想用这招来对付我。”
听出他话中的不悦,她偏偏大胆不怕死地再捋一下虎须“那么你想让我怎样回答才满意呢,易先生?”
他大笑起来,弹了一下她的脸“你这张嘴好好开发一下,会是个谈判高手。我开始怀念你害怕我的日子了。”
“我现在依然很怕你呀。”她将脸一扬,“你还是我的救命稻草。”
她真的择床,一夜没有睡好,早上又醒得早。
天还没有亮,客厅里的灯忘了关,从门缝里透出一圈明亮的黄色光晕,模糊而漂亮得像特意设计的一样。
她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太静,听得到床头灯柜上他的手表“嚓嚓”的走动声音,也听得清他的呼吸。
他老是背对着她睡,睡态也不好,总是霸占很多位置,大约独睡惯了的。
她蓦地想起时木的话来,不知怎么心里就一动。
她坐了起来,俯过身去看他,暗沉的光线里他的轮廓依旧是鲜明的,他睡得正沉,她突然生出一种孩子气来,试探地伸出一只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
当然没什么反应,她的呼吸不由微微急促起来,大胆地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
奇妙而温暖的感觉瞬息从指尖传到心脏,他的下巴上已冒出了胡碴儿,有一点儿刺手,感觉不那样完美了,他平常太修边幅,太完美,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了一点真实感,才让她觉得他是属于她的只在这一刻,也只有这一刻。
绝望的寒意从心里涌起来,很快就侵吞了那一丝温暖可是他永远不会是属于她的。
她的鼻触里莫名地发起酸来,她本能地扭了一下身子,或许动静太大了,他被惊醒了,惺忪地呢喃“小梓?”声音朦胧而含糊不清,“怎么还不睡?”
没等到她回答他又重新睡着了。
她伏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可是就像是躺在那领芙蓉簟上,只是凉一阵阵的凉意泛上来,包围着她,冰冷着她的四肢,冰冷着她的五脏六腑。
早上两个人都破天荒地睡过头了,还是易臻的秘书打电话来吵醒了他们“易先生,今天的会议是否延期?”
他本来还有三分睡意没有醒,这一下子也睡意全无了“当然要开,现在几点了?”
“九点四十。”
“该死!”放下电话就到盥洗间去了。
林梓也知道迟了,连忙起来,一拉开密闭四合的窗帘,亮得刺眼的阳光“刷”地射进来,她猝不及防,连忙低下头去。
可是太迟了,眼睛里已经积满了泪水,她这一低头,正好流出来,匆忙用手去拭,偏偏易臻已走出来了“怎么了?”
她强笑“太阳光照的,我真是笨,几层一起拉开,照得睁不开眼,又掉眼泪。”
易臻说“你忙着弄它做什么,你难道不用赶时间?”
转过身就去开衣橱找他的衬衣领带,她连忙去替他把公事包拿过来,看着他打好了领带,又拿了外套让他穿上。
趁着她替他整理领带的工夫,他凑近瞧了瞧她的脸,问“怎么啦?”
“没事。”她只管催着他,“还不快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等着呢!”
眼泪又要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