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他不满了,“别人要提前四个礼拜向秘书室预约,还不一定能约到。”
她认命:“好,易先生,林氏的林小姐约您今天中午餐叙。”
他们去了两个人最常光顾的那家西餐厅吃海鲜。
他们很少在中午见面,大太阳下,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他是有事找她,她知道。
“你早上究竟是怎么了?”
玻璃窗里射进来的阳光也像是透明的,高脚杯里的白葡萄酒晶莹剔透,她的心情也一样明快起来:“我说了没事,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起来?”
他哼了一声,说:“狗咬吕洞宾!”
他中午一向忙,今天肯定是推掉了约会来见她的。
她的心软软地发着酵,就像小碟里的布丁一样,轻轻地颤动着。
她问:“你中午原本是要和谁吃饭?”
他警觉地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微笑:“我想比较一下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
他笑了,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那我说是市长你岂不高兴?”
她扬头笑:“你为什么不说是美国总统?那我会更高兴的。”
说起笑话来,两个人又放松了下来,太阳太好,外头的车与行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大太阳底下各奔前程,她喜欢看这样热闹而不相干的事情。
咖啡上来了,热腾腾地冒着香味,她喝了一口,太烫,烫了舌尖。
“晚上有事吗?”他一边说,一边喝了口咖啡,皱了一下眉,想来也是烫到了,放下就望着她,“怎么不说一声,这么烫。”
她别过脸去笑,他就说:“真闹不懂你,早上莫名其妙掉眼泪,中午又一直笑,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她还是笑,最后他也笑起来:“嗳,到底晚上有没有约人,没有的话陪我吃饭。”
她故意皱起眉头来:“中午一起吃,晚上还一起?”
他要揪她的嘴角,她一偏脸让了过去。
离得这样近,看得见他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一根胡碴也没有,只有淡淡的烟草和剃须水的香气。
他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语:“他们早就告诉过我,女人绝对不能宠,一宠她就会恃宠而骄。”
她的心里像汽水一样冒着许多的小泡泡,有酸的,有甜的,冒上来,闷闷地涨在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掉过脸去,重新望着街上,碎金子一样的太阳满地都是,街上熙熙攘攘,用古人的话说“车如流水马如龙”,不相干的热闹,可是看着就高兴。
她转过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一对父女。
父亲西装革履,林梓好像曾经在某本财经杂志上见过,是个有名的商业大佬。
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个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
对方拉着男人在撒娇,具体说些什么,林梓没有细听,但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宠溺他的女儿,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支票,挥笔写下几个数字便撕给了她。
她突然想起过去的时光来,自己联考的那一年,父亲也是正忙,没有空管自己,在他的办公室里,那张写字台上,父亲开了支票给自己,叫自己去约同学玩。
晚上易臻有应酬,她一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去逛街。
易臻近来经常带她出席各种活动,他老是嫌弃自己衣服少,所以,趁此机会,林梓给自己买了好几套行头。
逛到男装店的时候,看到领带,便又替易臻买了一条。
大包小包的东西堆在她汽车的后座上,像年前或圣诞节大采购一样,她兴高采烈地开车回去。
到了楼下,东西太多拿不住,勾着、提着、抱着、夹着那些纸袋,艰难地在门口拿钥匙。还没有摸到钥匙,纸袋“扑哧哧”却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