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当真纵身一跃,是最傻的事情。世上没一个人会同情她,只会说她活该。”
大姐的神色冷漠,眼中似浮着碎冰,“所以根本不应该是那样子——故事还没完,早着呢。林梓得活下来,好好活下来,活得比谁都长久,活着看到他们的报应。”
他一定可以做到。
从十八岁那年,他就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到。
这么多年来隐姓埋名,忍辱负重,只是为了这一天。
她思考片刻,终于说“既然已经决定动手,就约许辰睿出来吃饭吧。”
他答“他要价会很高,我们不一定非要他援手。”
“可是他能更清楚地知道,如何可以对易臻一击致命。他会漫天要价,我们也可以落地还钱,只要代价合理,何乐不为?”
和许辰睿约在球场俱乐部。
赵子承特意早起,赶到高尔夫球场去。
露台上设置有餐台,客人很少,他抬腕看表,许辰睿迟到了。
露台正对着球场,骤然看到大片柔和起伏的绿色,不由令人心旷神怡。
每一片柔软鲜嫩的草叶尖上,都还闪烁着露水的清凉。
球童们穿着白色的制服,亦步亦趋地随着客人,仿佛一尾尾洁白的鸽子,稀疏地四散在绿色的草坡间。
因为到球场来,所以也换了球衣。
但并没有想下场一试的念头。
他其实并不热衷这项运动。
倒是大姐的球打得极好。
公司开始运作后,他们境况渐好,在美国他常常陪她打球。
其实这运动很适合大姐,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运动节奏又不是很急迫。
有时他与客户也会约在高尔夫会所,但那都是中规中矩的商业约会。
真正闲下来放松时他爱去南太平洋,潜水或者风帆,他都是一流的好手。
只是大姐并不甚喜欢他玩这些有次他独自在greatbarrierreef的一座小岛度假,潜水时氧气突然在海底reef的一座小岛度假,潜水时氧气突然在海底出了问题,差一点没命,所以吓到了大姐,她从此心有余悸。
曲线绵缓的果岭下突然响起嘈杂喧嚷声,打破清晨宁静的空气,几名球童聚拢在不远处。
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球童满头大汗,冲露台嚷“快来帮忙,有客人晕倒。”
他其实是招呼露台上的同事,不知为何,赵子承却不由自主站起来,下去球场看个究竟。
因为经常做户外冒险,所以他急救经验丰富。
一见众人围拢,他立刻道“都散开,让他呼吸新鲜空气。”
那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他伸手解开那人的颈扣,按在动脉脉搏上。
是心脏病。
他直觉地判断,立刻做心肺复苏,用力按压,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打急救电话。”
有球童飞奔去了,俱乐部的保健医生业已赶到,接替他替病人做心肺复苏。
急匆匆地低吼“快找药,易先生一定随身带着药。”
易先生?
他忽然一怔。
这才认出来,是易臻,竟然是易臻。
他毫无知觉地陷在绵软草地中,双目微闭,脸色白得没有半分血色。
无数草尖衬在他脸侧,细细如嫩绿丝绒,露水濡湿他微灰的双鬓,那眉目却没有半分走样。
虽然不曾真正见过他。
其实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新闻报道,杂志照片,报刊头条,绝不会认错。
他几乎只怔了一秒钟,手已经摸到易臻衣袋中的硬物,取出来一看,果然是药瓶。
不等他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