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
“好吧。”他忍让地说,“那么就在万达饭店的大堂见面。”
“依依呢?你怎么向她交代去向,说晚上有应酬?”
“为什么要提她?”
“她是我妹妹。”
“所以我才暂时不想和她离婚。”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
“许慎!我不想和你打哑谜了,我今天哪儿也不会去,你也回家陪依依吧。”
“方晓!”
“对不起,有客人来了。”
“你敢挂断我的电话试试?”
“你为什么这么不讲道理?”
“是我不讲理还是你?我今天一定要见你。”
方晓吸了口气,放缓了声音:“我不能见你,真的,回去陪陪依依吧,她一个人在家,从早等到晚等你回去,多陪陪她吧。”
“晓!”
“今天你回家陪依依,我们有空再联络,好不好?”
“晓!”
“就这样吧,再见!”
她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放下了电话听筒,坐在那里却发起呆来。
下午的太阳正好,照在玻璃门上,被门上白色的细格切割成一方一方的小块,每一小束阳光里,都漂浮着无数尘埃,转着圈、打着旋,像哪部电影里的特写镜头一样,光线虽亮,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暗沉沉,就像袋装的玉兰片,看着鲜亮亮的,却有一股子酸酸的陈霉味。
正想着,小云已走了出来,一见到她却“唉哟”了一声,她一惊,才觉得手上钻心似的痛,忙不迭缩手,口中笑道:“我真是傻了,玫瑰上有刺,却使劲捏着它。”
摊开了手,中指上已沁出一颗圆圆的血珠儿,她含在口中吮了,又重新拿起剪刀来剪花。
晚上吃完了饭,方晓帮父亲在厨房里洗碗,方峰问:“下个星期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方晓怔了一怔,才笑了:“我倒忘了。”
取了干布将碗擦干,说,“算了,过什么生日,一想就觉得自己都老了。”
方峰说:“老?在爸爸面前还敢说老?”
方晓一笑,听到门铃响,放下碗去开门,却是依依,连忙笑着说:“怎么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今天晚饭吃得早,你没赶上。咦,许慎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