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瑞应该比她想象的更有钱。
因为签署结婚文件之时他的律师相当不悦,甚至当着她的面毫不客气地说:“楚先生,请允许我最后一次提醒您,您没有签署婚前财产协议。”
她没有发脾气,而楚明瑞只是对着那名固执的英国人微笑:“谢谢你,我知道了。”
而几个月前,自己坐在许辰睿的车中时,曾经想过手上戴上戒指会不会习惯,没想到现在真的有了这一天。
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入枕头深处。
朦胧中,自己回到了家里,父亲在厨房做饭,依依在房里看电视。
她高兴地走过去,依依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她连连唤她,依依却睬也不睬,她转身去找父亲,他竟然也不理她,仿佛她是透明的一样。
她急得要哭,突然之间,全身是血的依依出现在她的面前,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她吓得尖声大叫,依依却伸出手来抓住她,厉声叫:“是你害死了我,姐姐,为什么?为什么?”
她抱着头拼命地尖叫,依依那血淋淋的手却一直伸过来,伸过来……
她被摇醒了,茫然地望着四周,然后,她发觉楚明瑞正担心地看着她。
他说:“做了什么梦?你吓得又哭又叫。”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说:“你一头的冷汗。”
起床去拿了干毛巾给她,又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去。
她终于缓过劲来,她说:“吵醒你了。”
他只笑笑:“没关系。”
温柔地拍拍她的背,“睡吧。”
她不敢睡了,她发现他也没有睡,于是她问:“怎么了?”
“我向你说过我的失眠症。”他说,“可是,你没有说你做了什么梦。”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我梦见依依了。”
他问:“你经常梦到她?”
“是的,几乎每个晚上。”她颤抖了一下,“我摆脱不了。”
“你摆脱得了的。”他的声音不缓不急,有一种奇妙的、安定的作用,“只要你想,一切反正是发生了,你无法挽回了,所以你不能去想了,或者,你明天再去想,今天你不能想了,你要睡了。”
他的臂怀温暖,她慢慢地阖上眼睛,说:“结婚前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吵醒了你。”
他轻轻地“嘘”了一声,她将头靠向了温暖的地方,不一会儿,她重新睡着了。
出乎意料,这一觉她平稳地睡到了天亮,一直到楚明瑞将她叫醒。
“该吃午餐了。”他将她从一大堆软枕中挖出来,“快点醒醒。”
她咕哝了一声,这难得的睡眠令她留恋,她重新钻入了软枕下。
“十二点了。”他将她重新挖出来,“再睡下去要饿坏你的胃的。”
她努力地往里缩,像一只想缩回壳里的海螺,可是他挠她痒痒,捏她鼻子,令她无法再睡下去。
“不要闹!”她蓦地睁开眼睛,倒被一张楚明瑞的面部特写吓了一跳。
“怎么?今天我很帅吗?”他问。
“不是。”她答,“是很丑。”
于是他拿起枕头作势要打她,而她赤着脚跳到了地板上逃掉了,但他笑着追上去抓住了她,俯下身亲吻她。
他的吻带着清凉的薄荷香气,还有烟草的味道,那些男子特有的气息,令她觉得有种微妙的悸动与心安,仿佛这真的是传说中的蜜月了。
他们并没有在巴黎过完蜜月。
事实上,在婚后他们只逗留了两周就动身回国。
楚明瑞提前数日打了个电话回去,让他的秘书到时去机场接他及楚太太。
秘书怔了一下,大约诧异老板去度假怎么就带了位老板娘回来了,但他是楚明瑞一手调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