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吧。”她冷冷地,“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他应该比你的企划、比你的公司、比你的身家都要重要才对。”
他嘴角一沉:“好吧,有什么话你就吧,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为什么。”却不自觉地咬了一下下唇。
楚明瑞示意她坐下来,才:“我们是盟友,现在你有这样的决定,总是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的。”
方晓烦躁不安,并且更有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口气:“你还想怎么样?我只要求你收手,我甚至肯将孩子生下来。”
他不解地望着她,她自欺欺蓉扭过头去,他抓住了她的肩:“方晓,到底你是什么意思?你看着我!”
她不肯看他,只简单地、生硬地:“我都知道了。”
不祥的感觉在他心头慢慢扩散,他问:“你知道什么了?”
她垂头不语。
他追问:“你知道什么了?”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我知道你的一切阴谋算计!我知道了你的一切卑鄙手段!我知道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完全是个恶魔,而他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孽种!”
他大怒,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她唇角迸裂,血渗出来,她既不哭,也不话,一双深幽幽的大眼睛瞪着他,直瞪到他心里某个部位生生地疼起来。
他木然地转过脸去,冷冷地:“这一掌是打醒你,让你记清楚,我是你的丈夫,而你维护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你的奸夫!”
她站起来,不许不语,开了门走出去。她走出了宇大厦、走出了仰止广场……
晚上的时候,雨下大了。
城市的雨季,一贯是这种淅淅沥沥的调子,四姐坐在椅子上,揉着她患了关节炎的双腿,心里就在怨这种湿答答的气。
老似乎刚看了场悲剧,止不住汹涌的泪水纷纷扬扬飘洒下来。
庭院里传来车子的声音,她慌忙站起来出门去,楚明瑞的座车已驶入了穿厅,车窗玻璃降下来,她看见主人那张脸上,有一丝难得的焦急:“太太呢?”
“一大早出去了,是去看医生了,还没有回来呢。”
楚明瑞示意司机,车子又驶出了楚宅。
四姐心中纳闷,刚刚走回客厅,又听到车声,忙又出去,果然是方晓开车回来了,她忙打开车门,:“先生刚回来找您呢。”
正着,楚明瑞的车子也驶回来了,大约刚刚在门口遇见了,所以掉转回来。
方晓下了车,也不拢一拢大衣,任由那水貂皮的毛边打水门汀上拖过去,她一直走到客厅里,双手一垂,松松的皮草大衣就自她肩上滑下来,落在霖上。
她像个机器人一样,慢慢地往楼上走,一步一步地上着台阶。
楚明瑞几步追上她,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你去了哪里?”
她的目光虚虚地从他的脸上掠过,令他不自主地心悸。他只是在医院里,在她父妹猝亡后见过她这种目光,他知道,这是万念俱灰。
她的声音是生硬的,仿佛声带已不受她控制,她只答:“医院。”
他硬生生将她按在了墙上,几乎是用吼的:“去做了什么?”
她偏过了头,拒绝感受他温热的鼻息。
他强迫她将脸转过来:“你话呀!”
她是茫然的,所以她是无畏的。
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在一座活火山上。她只从薄薄的唇中吐出一句反问:“你呢?”
他压抑着胸中翻腾的怒火:“你敢!”
“我已经做了。”她苍白无力地垂下头去,“现在随你处置。”
如果手中有刀,他绝对会一刀割断她纤细的颈;即使没有刀,他的手也已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渐渐收紧。
她艰难地喘息,那种声音真是世上最可怕的声音。他:“我一定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