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生,平推在面前的塔盾“轰”地一声顿在地面上,八尺大汉正冲锋的身形猛地下蹲,单膝跪地。
塔盾随着磊子的蹲下,上方往后一拉,与地面呈四十五度夹角,加上蹲在塔盾身后的磊子,瞬间形成了一个标准的三角形。
磊子虽然蹲下,却冲势不减,塔盾面前被盾尖铲起一堆黄沙,连人带盾在沙面上拉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面前的盾牌忽然之间变了一个角度,原本瞅准角度砍下去的剑顿时就有一种别扭,十分的力气最多只能发挥出来三分,布鲁抿着嘴,却依旧不改其势往下砍来。
这一剑普普通通,除了拉出来的寒光,便没有半点波动溢出,却坚定到仿佛面前即便是横着一座山,这一剑便要把那山给斩开。
魔法长剑在空中划过扇面般的寒光,即便是在炎热的沙漠之中,那刺骨的寒气也让塔盾背后的磊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结实的左手握着盾面背后精铁做的盾把,不知不觉之间,滑腻腻地已经全是汗迹,磊子忽然惊讶地发现,他竟有些许紧张与怯懦。
这张盾牌从他战斗之始便陪在他的身边,从一开始拖都拖不动,直到现在能够单手挥舞,所经历的漫长时间里,不知道多少次拦住了那漫天杀机,风风雨雨,不知道挡住了多少魔兽的利爪,同类的暗箭。
在他的眼里,这面古朴的塔盾就是坚不可催的城墙,代表着他的信念,守护着自己的生命,守护着同伴的生命。
在这种紧要的关头,自己的心中怎么会不知不觉之间有了些许怯懦,怎么可以有了这些许怯懦?
绝不!
磊子须发皆张,双目睁到极致,眼角迸出血珠,仰天无声怒吼,脖子上的青筋虬龙一般坟起,手上又加了一把力气,盾面上有土黄色光华流动,他死死盯着把手处,仿佛透过那厚厚的盾壁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那一剑。
“来吧!”他怒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