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风一般卷了过来。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怒气走来了。地上跪着的几人看到来人登时变了脸色。
“北公公。”五人再次叩倒,伏贴微颤。
“怎么回事?”
被唤作北公公的人上前来,细眉微横,又问了遍。
地上几人已抖如筛糠,闻声忙不迭的应,“不关我等的事啊,是陛下下令仗刑的……”
“是啊是啊,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下手已经轻了又轻,还特地寻了郑学医来替公公瞧看……”
几人叩头如捣蒜,将方才与她说的话又重复了遍,然后以同样的恳求结了尾,“公公饶命啊~”
动作整齐划一,熟练的让沈颜觉得他们好像专门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是这样吗?”
那北公公抬眸瞧着沈颜,问。
“嗯。”
不明情况的沈颜下意识点了点头。
“滚!”
沈颜刚一点头,北公公蓦的转首看向跪地众人暴喝一声。吓得沈颜一个哆嗦,一脸惊诧的瞧着眼前人。
北公公一声落下,地上几人如蒙大赦,一个两个三四五个利利索索的滚了,看都没看沈颜一眼,留沈颜一人在风中凌乱。
喂~别走啊,这人谁啊?
……
亭子里只剩下她和那个后来的北公公。沈颜偷偷打量着身前人,此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宦官服上的花纹却比自己的要精细,料子也高档不少,头顶乌纱也较方才路过小太监的高了一截。
综上所述,这是个大太监。
且见那几个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地位应在自己之上。
得出结论,沈颜登时挤出一脸讨好的笑,“你好。”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泸酒老窖。
那北公公臭着一张脸,好像被沈颜抢了媳妇一般。
这人莫不是和原主有仇吧?沈颜讪讪敛了笑,板板正正站好,目光小心的打量着身前人。
此人年纪轻轻便做了大太监,不会是鳌拜那种武功高强心理扭曲的变态吧?那他把人都赶走是几个意思?
太阳当空,沈颜突然觉得后颈有冷风嗖嗖,吹的她毛骨悚然。沈颜下意识便想跑,偷偷抬起脚,往后挪了一步,又一步……
再说那北公公,目送几个侍卫走远,脸顿时一垮,半埋半怨的道,“殿下您可让奴才好找……”
“殿下?殿下在哪?”沈颜听到殿下二字汗毛一炸。一个皇上赏了她三十大板,再来个殿下她怕是要再穿一次。
“?”
慕北一脸不解的瞧着他,“殿下您说什么呢,您就是殿下啊。”
“我?”
“啊。”
四目相对,两脸懵逼。
“我……不是太监吗?”
沈颜扯了扯衣摆,质地粗糙,颜色暗红,与路过太监打扮的一个样。而且侍卫小哥们一口一个公公的叫着,自己没聋呢还。
“什么太监,您跟奴才这还演什么啊。”慕北被她逗笑了,沈颜被她笑懵了,“我不是太监?!”
“当然不是。”
“那我是谁?”沈颜到底还是问了这个弱智问题。
慕北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殿下您怎么了,是失忆了吗,您是太子殿下啊。”
“哈?”
惊变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把沈颜的脑子卷的七荤八素一阵懵。
“我这穿的不是太监服吗,怎么就……太子了?”
“那不是您……哎呀!”慕北刚要解释,突然哎呀一声,“差点忘了,那两位还在宫里呢,来不及了,殿下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