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争执,自己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院门歪咧着,半开不开的样子,沈颜进到院子里,抬手刚想叩门,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沈颜叩门的手倏地顿在空中。
房门虚掩,透过缝隙隐约可见室内情形。此时天色已暮,室内光线并不明朗,但那一地殷红颜色依旧触目惊心。
这时候花倾野也已经过来了,见沈颜在门口止步,迟迟不敲门,不禁好奇的问,“怎么了?”
沈颜不答,但花倾野明显察觉到沈颜呼吸略有急促。
花倾野眉头微拢,诧异的扭过头,将视线转向咧缝的房门,抬手,一推。
“吱呦~”一声,房门打开来,与此同时,季淮也到了。
“砰!”的一声,房门撞到后墙,弹回来,被花倾野伸脚绊住。
屋里头,不见有人,却有鲜血淌了一地,凝成紫黑色。
季淮没有出声,反应过来抬腿便往里头走,一边往里头一边喊道,“阿灼啊,弟妹啊,你家是杀猪了吗,猪血撒了怎么也不……收……”
季淮来到里屋,看到榻上横陈二人,终于崩溃,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会这样?”季淮回头求救似的看向沈颜。
“怎么会这样?”季淮扶着门框,战战站着,泣不成声,“我前几日来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这才几天,他们怎么就……就……”
沈颜的心亦悲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急着来此便是希望能救下他们一家,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那幕后之人为了遮掩罪行既然狗急跳墙到敢对当朝相国下杀手,自然不可能留着季灼一家。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昨夜便行动了。
如果那些人昨夜便动手了,情况恐怕比现在看到的还要糟。
“带我们去你家。”沈颜说,短短六个字,却重若千金。
季淮哭声顿收,呆呆的看着沈颜,“大人,你……你什么意思?”
“晚些会有官兵过来这里记录现场,花倾野你留在这儿接应,我们先去他家看看,你们处理好这边的事,我们在他家汇合。”沈颜对花倾野道。
花倾野知道事关重大,收了一贯懒散,应了声是。
“大人,我家不会出事的吧。”往外走的时候,季淮看着沈颜,近乎央求的问。
沈颜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漠然走出院子,道了声,“带路。”
季淮家与季灼家隔了两个村子,半个时辰的脚程,一路上,季淮再没说话,沈颜也没开口,二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沈颜随季淮来到一户跟前,院门大敞着,二人还没进到里头,季淮突然倚着大门蹲下,痛哭了起来。
“你……”
“她从不会不收衣服,她从不会不收衣服的……”季淮扯着沈颜的衣摆,嚎啕大哭。
沈颜抬头,果见院栅上挂着两件衣服,衣服已经干透了,却不见人收。
“怪我啊!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啊~啊~啊~”季淮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狂扇自己巴掌。
“这件事不怪你。你放心,我会为他们讨个公道的。”沈颜说,拳头攥紧,双目隼利若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申时末时,花倾野带着官兵来到沈颜他们所在的村子,将一切处理好,一行人将季淮带回了大理寺去。
那人既然已经选择了动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季淮,他现在很危险。因为这事儿已经又连累死了四个人,季淮她一定要保。
自从得知了妻子弟妹的噩耗之后,季淮就像失了魂儿一般,一直到回到大理寺一言不发。
沈颜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总归人在自己手里,沈颜也不急着追问,将人托付给花倾野,自己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