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日,是二痞子陈登上门要钱的日子。
魏蕊累了好几天,这天魏郢也没叫她,让她一觉睡到了天亮。其实倒也不是多贪睡,只是床板太硬,硌得慌,她熬了大半夜,把能铺的都铺上了,才勉强睡了过去。
哎,回来的那日买了好些吃的用的,偏偏就忘记了买床,上铺的,这下可太遭罪了。
她是被陈登踹门踹醒的,那木门哗啦一下,差点散架,魏蕊从梦里惊醒,登时火冒三丈,走出门,一脚将陈登踹倒吼道“踹你妈踹,哑巴了是不是,不会说话?”
这场面没几个人见过,连魏郢都愣住了。
陈登被踹到了命根子,半晌爬不起来,他的那几位狐朋狗友,似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办,都愣在了当场。
好不容易等陈登爬起来,他指着魏蕊道“你……你等着看你嫁过来了,我怎么收拾你。”
“别做白日梦了,你今儿不是来要钱的么?”她从腰上取下钱袋,将那锭银子拿出来,放在掌心,“十两刚刚好,不多不少。”
村里哪有人见过这么多的钱,尤其是这几个混子,当即眼睛都直了。
陈登更是露出了惊讶又猥琐的笑容“你……你真的弄到了这么多的银子?你怎么赚到的?难不成真的……”
魏蕊打断他“给你钱就对了,你管我怎么拿到的,不然告诉你我怎么拿到的,你就可以不要吗?”
“那可不行!”陈登立即反驳,咽了咽口水,“这钱当初说好给我的,你怎么能说不给就不给了,你要是真不给,我就把你哥送官。”
魏蕊瞪他一眼,讽刺道“这钱我既然拿出来就是肯给你的,只是你这人做事没个准头,往后要是再用这事讹我怎么办?”
“这样吧,你去叫村长来,他老人家德高望重,人人信服,让他做个见证。另外,我早便拟好了契书,等他做了证,你签了字,画了押,这银子便是你的了。”
“你这话当真?”陈登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从生下来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怕万一魏蕊骗他,问了好几次,才拔腿跑去找村长了。
村长最喜欢别人说他德高望重,也最爱管这种闲事,不多会儿便背着手来了。
他像个老家长,却并不是十分慈爱。
进了院子,他瞅了眼便叹气道“这老魏啊死的早,也没给俩孩子留下点什么,瞅瞅这院子,这房子,破败成什么样了,哎……”他叹气,又对着魏蕊道“小妹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人嫁了,好拿钱给你哥哥找个女人吧,不然这老魏家怕是要断子绝孙喽。”
这一进门就咒人家断子绝孙是什么操,作,魏蕊看那老头一眼,笑道“这就不劳村长您操,心了,我就是不嫁人也能给哥哥娶个媳妇的,断子绝孙什么的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您五十岁不是才得了儿子么?我哥还年轻呢,况且他样貌好又踏实肯干,身体好得不行,想必到了五十岁也是可以的。”
村长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村里人都知道,他娶了两个老婆都生不到儿子,又买了几个妾,这才在五十岁的时候得了个儿子。
得了儿子后,就仿佛他家儿子已经高中状元似的,敲锣打鼓在村子里庆祝了好几日。
两个人就这么说了几句,陈登却听不下去了,他急切道“快别说这些别的了,那契书呢,快拿来我签!签完赶紧将钱给我,我要带弟兄们下馆子去呢。”
魏蕊哼笑一声,将契书拿出来,先让村长签名见证,再让陈登签字。就在村长准备写名字的时候,忽然有人在人群外喊了声“等下。”
众人一顿,纷纷转过身,此时院子外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都想看看魏蕊和陈登这事怎么解决,乱哄哄的。
而这声音一出,顿时安静了下来,魏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