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蕊忽然上手这一点,不止贾真真,连景星也微微愣了愣。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在脸上动手动脚的,这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要是平时,恐怕侍从早便将人拖下去了。
可是他今儿来找贾真真商量事,将侍从全部放在门外了,一个也没带进来。
见景星脸色有些奇怪,魏蕊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她都快忘记了面前的人还是个王爷来着,这样好像确实不好。
想到这里,她急忙将手缩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移话题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景星看了贾真真一眼,贾真真笑道:“没说什么,只是你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事?”
经贾真真这么一问,魏蕊才想起来今天发生的糟心事。刚刚被见到景星的喜悦冲昏了头,差点把自己要说的正事给耽搁了。
“是这样,今天店里遇见点事,得跟你说下。”她尽量将当时的情况还原,跟贾真真和景星说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她一开口提王少爷的时候,便发现贾真真已经皱起了眉头。等她说完,贾真真跟景星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了魏蕊。
“干嘛呀?”魏蕊有些莫名其妙,“你俩怎么了?为什么每次我说个什么你们俩都要看一下对方,有什么需要用眼神交流的吗?”
贾真真愣了下,说道:“倒也不是这样,只是这个王少爷在明廊县县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之前没听过么?”
“……”魏蕊一阵沉默,之后才道:“我还真不知道,他来我这里登记的时候,确实家境殷实,条件很好,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连你们也知道他这号人。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是我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吗?”
贾真真从旁边拿了个干净的酒杯,放在魏蕊面前,给她倒了杯酒道:“先喝一杯压压惊,你啊,现在不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是被有心的人盯上了。”
景星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脸色阴沉道:“看来,最近山上颇不太平,是有人给递消息了,所以我们这边才频频遭殃?”
贾真真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单单是魏蕊这边的问题,如果只是抢了生意,他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打那东西的主意,他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做这种事情了么?我觉得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不过魏蕊的事情是导火索,也是借口罢了。”
景星摩挲着酒杯的杯沿,“我正觉得奇怪呢,怎么突然间会发生这种事情,山上山下已经拟好了契约,他突然毁约,倒让我有些意外。”
魏蕊见那酒杯盛放在白玉似的酒杯里,越发清澈透亮,不自觉地边伸手过去,将那杯酒喝完了。
酒色有些醇厚,比起她前些日子和柳青儿一起偷偷喝得花酒,性子好像烈了不少。
喝完一杯,刚才短暂的尴尬被打破,几个人的情意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生疏感少了很多。她敲着桌子问:“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山上是什么?‘他’又是谁?王大人……王爷你又遇到什么事了?”
景星低着头,贾真真准备看他眼色行事的,结果景星根本没有给眼色,一时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魏蕊,只好挑着道:“你说的那个王少爷是县城里出了名的难缠,凡事只要跟他扯上关系了,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肯罢休的。”
魏蕊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才说:“也没那么难缠吧,我那会儿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忽然说他看出来了我和这件事情没关系,然后就离开了。但是,他虽然这么说了,我心里却不踏实,还是想查查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真真又给她倒了杯酒,然后道:“我说的难缠,不是说他不讲理,而是……他非常的粘人,轻易摆脱不了。你不能让他有兴趣,一旦你让他有了兴趣,估计你往后的日子,少不了要被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