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睿不知道曾先生的家在什么地方,不过依照现在的交通条件,以及假期的天数,估计曾先生的家不会太远。
看见曾先生坐下,吴宗睿依旧恭恭敬敬的站立。
曾先生的脸上闪现一丝异色,略微思忖一下才开口。
“宗睿,你十四岁通过了院试,有些激动也属正常,不是什么大事,当初吴氏家族和族长决定送你到寒鸣寺修行,我亦觉得可行,寺院里面清净,可以让你静下心来,多年以前,我和寒鸣寺的住持觉远大师有过交集,觉远大师佛理深厚,慈悲为怀,定能很好的开度你,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的不错。”
吴宗睿楞了一下,突然明白了。
“谢谢先生的照拂,其实学生刚到寒鸣寺的时候,行为举止也有太多不妥,多亏了住持觉远大师的怜惜。”
“回家了就好,听闻你准备参加九月的乡试。”
“是的,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可以去见识一番。”
“也行,乡试与院试有着很大的不同,虽然都是在南昌府的贡院举行,但乡试规矩多,主考官都是从京城来的,由皇上钦点,至于说考试的时间,与院试一样,三场考试,每场考试三日时间,分别为四书五经、策问与诗赋”
吴宗睿听得很仔细,熟悉历史与亲身经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看见吴宗睿的态度一直都非常的恭敬,脸上的神色也很平和,曾先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两天出现了不少有关吴宗睿的传闻,他本来是不相信的,他太熟悉吴宗睿,不相信吴宗睿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仅仅凭着一次的拜访与交谈,还不足以完全的下结论,可吴宗睿此时此刻的表现,至少证明改变已经发生了。
“听说你不打算到县学去,既然决定参加九月的乡试,为何不到县学去。”
“禀报先生,学生决定六月底七月初赶赴南昌府参加乡试,距离出发的时间仅仅五个月左右,若是赶赴县学,一来需要耗费钱粮,操心食宿,二来这么短的时间,无法安心学习,学生以为,还不如在家中安心学习。”
“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听闻你打算耕种田地,可有此事。”
“有这个决定,学生以为,一边种地一边读书,劳逸结合,想想当初的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是非同一般的境地。”
曾先生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
“宗睿,乡试之难,怕是你想不到,江西参加乡试的生员,少则千余人,多则数千人,可能够考中举人的,不足百人,尽管你县试、府试和院试都是连捷,可参加乡试就不一定了,要知道参加乡试的生员,很多人都数次参加考试了”
曾先生刚刚说完,吴宗睿再次开口。
“先生误解学生了,学生绝无小视乡试之意,内心对九月的乡试充满敬畏,只是学生在寒鸣寺代发修行三个月,感悟颇多,学生以为,读书增长学识、实现抱负是一方面,强健之体魄也是一个方面,读书劳作两不误,到时候有了好的身体,才能更好的读书做事。”
曾先生微微点头。
“这么说倒是不错,一边劳作一边读书,不失为一种选择,看样子你经过了认真的思索,我就不多说了。”
眼看着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吴宗睿准备起身告辞。
“宗睿,听说你打算去县衙领取廪银之时,前去拜见沈大人。”
“是的,昨日宗林哥找到我,说是想为宗坤在县衙谋一个差事,家族之中无人与沈大人有交集,唯有我是沈大人的学生”
“哦,吴氏家族以往的那么多事情,你难道忘记了。”
“没有,也不会忘记,学生被送到寒鸣寺修行,算是因祸得福,也多亏了先生的照拂和觉远大师的教化,离开寒鸣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