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风摇了摇头,“不曾。说是已经好些时日没有联络上张公公了。”
“这怕是有什么不妥。就算是乾和帝果真转了性,不还有皇后吗?她连失了两个儿子,可还有一个呢,她能眼睁睁看着再错失帝位?可是她居然这么安静,闹都没有闹?”
“听说,皇后因着太子的事儿,已是被禁足了,如今凤印也是交由贤妃暂掌了。”
“贤妃?”叶辛夷锁紧眉心,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竟是对此人半点儿记忆也没有。“难道不该是谢贵妃吗?”
宫中嫔妃除了陈皇后外,位份最高的当属谢贵妃,又有盛宠,又有娘家依凭,皇后禁足,代掌凤印她才该是最合适的人选,如何会越过她,选中了一个她都全无印象的贤妃?
“谢贵妃自从昭宁公主出嫁后,就病了,如今大多时候都在宫中静养,很少过问它事。”
昭宁出嫁叶辛夷是知道的,就在两个多月前,他们还在成都府的时候。
说起来也是一桩怪事。公主出嫁,可不能马虎,从定亲时开始,礼数周全地做下来,怎么也要大半载,甚至是整年。
可昭宁定下亲事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匆匆出了嫁,听说就是谢贵妃身子不好的缘故,她怕有个万一,所以催促着一切从简,尽快完礼。
叶辛夷当初还与沈钺私下里说这病应该只是谢贵妃的由头罢了,只是因着昭宁的婚事波折,加之多事之秋,她恐夜长梦多,这才借此将昭宁尽速嫁了。
可如今怎么看着,这病倒还是真的?当然……也不一定是真的……
沈钺和叶辛夷对望一眼,谢贵妃出身世家,见识不凡,也许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妥,称病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暂时远离漩涡,或者……她也是身不由己?
叶辛夷越想,心口越是泛凉。他们离开京城,不过半年时光,怎么竟有一种沧桑巨变的感觉?
几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沈钺抬起手,手指轻轻摩挲着鼻梁。这是他沉思时惯用的动作,叶辛夷和夏延风都知道,因而都只是敛了呼吸,静站在一旁,不敢打扰他。
许久之后,沈钺像是想通了什么,倏地轻弹双指,一双眼却是闪亮起来,“书生,让咱们的人想办法与张公公联络上,若是不成,也要想办法确认陛下的状况。譬如,他上朝时有没有什么表现与平日不同,或者需不需要看什么人的脸色。”
“你是觉得……”夏延风和叶辛夷皆是惊得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