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还真不必把她当回事。
小孩子么,陪她玩玩,一笑了之,还博了个宽厚和善、体恤晚辈的名声。
王伯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待这件事情尘埃落定后,那女子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宽慰她的话。
王伯嗤得笑出声“顾晓啊顾晓,你果然机灵。等这件事情过去,我在你原本的利润上再加一成!”
仆妇顾晓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屋子里有男女欢畅的大笑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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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们的议论,王伯的腹诽,这些藜央全都不知道,知道了也并不在意。
从清晨起来后,她便端了把椅子坐在了梅花树前。
封老夫人本想陪她一起,但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坐到什么时候,老夫人年纪又大了,实在不必让她一道在这儿空候着,在她和程阿姨的劝解下最终放弃了。
更何况,藜央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夏末的时候,日头还是很毒辣的。
刺目的阳光令藜央一阵恍惚。
“藜小姐,你不热吗?”
“热?”
藜央看着自己的衣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摇了摇头。
而那位叫小蔡的仆妇不过在温室里站了一刻钟,身上便汗湿了。
藜央见她实在是辛苦,就道“你还是出去候着吧,有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小蔡立刻长舒一口气,毫不客气地一点头就出去了。
想想她如释重负的模样,藜央不禁摇头,所以没让封老夫人跟过来实在是明智的决定。
至于什么热或者冷的,藜央摸了摸手里的杯子,她真的是没感觉到热。
他们为什么这么热呢?
但不过思量了一刻,这个问题便被她抛诸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这棵梅花树。
藜央的目光又投向树干。
她在等一个时间。一个恰当的时机,便可以救回这棵树。
梅花树其实是死了。
遭了虫灾又没有得到及时恰当的救治,早就死了。
但因仍有一丝魂灵残存,寄留在梅花树体内。气息微弱,却又绵绵不绝。
所以树是死的,却又是活的。
此树又非彼树。
这是她在这里坐了一天,看到的真相。
她并没有说错,生死之道,并不是她能勘破和左右的。
但草木之道,她略通。
她不能左右人的生死,却能让树起死回生。
至于原因,藜央沉思,她记不得了。
倒像是一种本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阳光渐渐西斜。大地在夕阳的余晖下映成了瑰丽的橘红色,像披着嫁衣的娇娘,艳丽又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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