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湘儿提着食盒走了回来。
“怎的去了这么长时间。”云锦曦费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湘儿叹了口气,将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嘴里说道,“夫人,这皇宫里奇怪的很,就连一条平平无奇的长廊都布有阵法,奴婢在长廊上转了一刻钟的圈都没有走出去。”
云锦曦愣了一下,眼睛垂下,点了点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今日也奔波许久,休息一下吧。”
湘儿摇了摇头,坐在床边的,担忧的看着云锦曦,“夫人,今日完颜王子给我们这里带来了许多侍卫,如今我们的房间外面已经是重兵把守,只怕对我们往后更加不利了。”
云锦曦愣了一下,手中的汤匙跟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点了点头,一时无言。
她现在胎像不稳,若是强行离开的话,对自己腹中胎儿也大有不利,可若是留在这里的话,完颜麒麟那人的性子她摸不透,指不定下一次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勉强喝了半碗汤,云锦曦放下勺子,靠在床上,一只手放在肚子上,看着前方层层叠叠的纱帐开始出神。
将军府内,陆翊愣愣的看着手里那个绣工粗糙至极的荷包,愣愣的出神。
“将军,夜深了。”明月红肿着眼眶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盏梨汤放在了陆翊面前,轻声劝慰道。
陆翊回神,看了眼手中已经被摩挲的连线头都没有了的荷包,苦笑了一声。
“你先退下吧。”陆翊轻声道。
明月应声,慢慢走了出去,关上门,抬头看了眼天上圆圆的月亮,明月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淌了下来。
将军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自从夫人去世后,将军不管怎么说都不肯相信夫人已经死去的事实,暗中派出了不少暗卫调查此事。
而他本人,也越来越消沉下去,短短半月的时间,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将军府里的白色挽联,灯笼早早的就被撤了下去,将军府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就连夫人离开前随意放在梳妆台上的象牙梳也在原来的地方随意的摆放着。
好像只要夫人回来,这一切就能够回到原点一般。
将军府现在空落落的,每个人都很压抑,就连她,也好像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夫人去世,湘儿被带去北凉,清风着一段时日也像丢了魂一样,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锦云阁,她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游魂一般,游走在锦云阁里。
房间内,陆翊叹了口气,将荷包小心的收了起来。
原以为禹州城里的那个被完颜麒麟抱着的陌生女人会是曦儿,没曾想当探子去查验的时候,带回来的画像是一个身形相似但脸上没有任何相似的人。
他也曾怀疑过会不会是湘儿制作的面具戴在了脸上,可那么短的时间内,曦儿的动作应该没有那样快。
线索再一次中断。
拿着手里的画像,陆翊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即使探子已经将这人排除掉,可他仍是不想错过每一份希望。
在视线转移到画像的人的手上的时候,陆翊的眼神停住了,那人的手腕上,有着微不可查的一个小小的胎记。
那胎记,在曦儿的手上也有一块。
陆翊捏着画像,猛地站了起来,扯着画像凑到了烛光旁,死死的盯着胎记的位置。
那块地方仔细看却也像是在画画的时候不小心滴上去的一小块墨水,陆翊的手颤抖着覆盖了上去。
若是画像之人真的看到了这块胎记的话,陆翊的呼吸都错乱起来,那是不是说明,那个陌生的女人,有很大的可能是曦儿。
她是被完颜麒麟暗地里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带走的。
陆翊捏着画像的手微微颤抖着,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