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溪王的手重重拍向桌案,一声巨响过去,桌子四分五裂。
跪在下方的凌云瑟瑟发抖,小心翼翼斟酌着语句,“像是突然出现一般,没有一点预兆,属下也不知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眼下已经与辰王会合了。”
溪王冷笑一声,抚了一下衣角,“管他去了什么地方,既然露头了,那便灭掉就是,将祈渊带过来。”
皇上近来虽然已经不理政事,但叛国的陆大将军突然出现了,那皇上若是不理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陆翊消失的时间节点疑点太多,定然不能让他抓住机会东山再起,否则他这段时间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是。”凌云抱拳,快速退下。
是时候加快速度了,父皇承诺,只要能够将周边的小国打下来,这个皇位便传给他,玉珠儿已经是皇上心里最为珍重的人,这也是他的一大利器。
一封加急密信通过秘密通道被祈渊快速的送到了苍稜帝的手里。
捏着手里薄薄的信纸,苍稜帝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奴才告退。”祈渊行了一礼便要撤走,苍稜帝突然开口把她拦了下来。
“等等。”苍稜帝眯着眼睛看着她,眼里流露出几分疑虑。
祈渊回身,站在台下,微微弯着身子。
“你主子可曾跟你说过这封信的内容?”苍稜帝冷声问道。
“回皇上,奴才只是负责送信的,主子从不给奴才看信的机会。”祈渊冷静的说道。
苍稜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纸随手丢给苏公公销毁。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也便只当不知道。”苍稜帝拍了拍手,一行人从下面走了上来,齐整整的跪在底下,动作整齐划一到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同一个人的分身。
苍稜帝刚要开口要把这些人给溪王,用来击杀陆翊,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一个穿着盔甲的人冲了进来,单膝跪地,“皇上,陆翊有信呈上。”
看了眼祈渊,祈渊垂头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一步。
“呈上来。”苍稜帝挥了挥手。
那人急匆匆的往上,双手把信送了上来。
信封倒是简洁,但密封程度却并不小,光是防止盗看的方法就用了好几种,苍稜帝极有耐心的一点一点把信打了开来。
一字一句读完信,苍稜帝看向祈渊的眼神锐利起来。
祈渊只当这眼神不存在,站在下方装死,不管苍稜帝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都当做没有接受到的样子。
“你猜,这信里说的什么。”苍稜帝随手把信放在一旁,歪着身子看向祈渊。
祈渊谨慎的往前走了一小步,干脆利落的双膝跪地,摇头,“奴才不敢妄自揣测。”
苍稜帝笑了声,“你倒是机灵,朕便给你这次机会,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治你的罪,如何?”
祈渊垂头,久久没有作声。
“奴才认为,这封信里将军定是跟皇上透露了自己的行踪,这段时间为何消失,奴才心笨嘴拙,皇上就别难为奴才了。”
她声音粗粝,每说一句话就像是用砂石在声带处磨过一般,一般人突然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走回忍不住皱一皱眉,对于别人异样的眼光跟羞辱的话语,祈渊已经很习惯了。
眼前的这个奴才很少开口说话,就算开口也只是说几个字就结束了,突然听到她说了这样多的话,苍稜帝愣了一下,声音太过难听,想要逗弄她一下的心思瞬间消散。
“你回去吧,给你家主子带话,这件事让他莫要插手。”苍稜帝冷冷的说道。
祈渊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恭敬地退了下去。
走出乾清殿,祈渊抬头看了眼挂在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刺眼的眼光让她忍不住遮了遮眼睛。
她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