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居然没摔倒?!
林岁岁诧异地看着自己腰间多出的那双手,她抵在宋辞怀中,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林姑娘若是无事,还请”
宋辞收回手,他眼眸低垂,叫人看不清里面的光影。
“自然,自然。”
林岁岁尴尬地站直身子,手指却却被宋辞自然地拉住,“宋某体内软骨散未解时,还请姑娘忍耐宋某的无礼。”
他坦坦荡荡看向林岁岁,没什么波澜道“未免外人闲言,待软骨散药力消退,宋某定当上门负荆请罪。若是姑娘愿意,宋某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不用了,反正这里也没人认得我。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
林岁岁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强迫来的又有什么用。
她看向不解的宋辞,解释道“我与你不过是救与被救的关系,若我真要许人,那自然要我心之所愿的君子。”
“姑娘误会了,宋某并非说得此种交代。”宋辞极为认真的更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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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姑娘的不是,是宋某心之所向唯有修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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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尴尬。
这不就是俗称的好人卡么?
虽然她也的确没有那个心思。算了,跟他计较这个有什么用。
林岁岁大方地拍了拍宋辞的肩膀,“若公子实在觉得亏欠,不如许我六个愿望?”
“六个?”
宋辞微微皱眉,还未继续就被林岁岁抢先道“六个要是不行,那就五个?”
他瞧着在自己面前晃了晃的五个手指,缓缓跨开了步子。
林岁岁一只手被宋辞握着,被迫跟在他身后。偏她还不死心,“四个愿望总成吧?”
灶房里火星点点,很快便烧红了木柴。
宋辞在大锅里盛满清水,守在一旁不冷不淡道“宋某不过是一个穷小子,姑娘的四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不过,姑娘若是不嫌弃,一会可用热水稍微打理一下自己。”
林岁岁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竟然是个洁癖!
按照她原先的想法,神君必然如魏晋时期的文人雅士一般,轻裘缓带,不鞋而屐。简约云澹,超然绝俗。
自然,也是不拘小节的。
可眼前的宋辞,似乎更喜欢干净与整洁。
就是折腾了这么一通,发丝也未乱的不成样。身上的衣物更是板正服帖,除了那些印在他胸前、袖口的黑手印与血迹。
风华内敛,秀润天成。大概说的就是他吧。
夜里渐渐起了风,吹着云朵追逐着月亮。
锅里的水咕噜噜冒起了泡泡,宋辞抽起柴火,将锅盖好好的盖上,斟酌道“现在已经入夜,那位姑娘睡在马车上容易着凉,你们就在我这将就一晚,明早再赶路吧。”
林岁岁还没来得及客气,门口传来归期高亢地几声嘶叫。
她脑袋刚刚探出去,就瞧见门口围了一堆拿着火把的家丁。
后面似乎还有一顶软轿。
宋辞拉住往外抬脚的林岁岁,脸上难得的有了不快,“此为宋某过去一桩冤孽,今夜恐要拖累林姑娘了。”
林岁岁心中暗自腹诽,长得好看就是有这种好处,风流债都格外多。
可她脸上却笑得温婉,嘴里更是另外一种说辞“今日既然遇上,便是缘分。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宋辞认真瞧了她几眼,见她的确没有惧色。才牵着她去往门口。
门外虽然围了人,却都不吵不闹。
林岁岁瞥了一眼自若的宋辞,看来这软轿中的人来了不是一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