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那张婴儿脸的一瞬间,我便从那噩梦中惊醒,而就在我醒来的刹那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一对年轻的夫妻,不正是租住房子的那两人嘛。
“你醒了……”
冷不丁的这么一个男音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我回头看去,便看到张良一脸黑线的蹲在我身边。
“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我望着他愣了半晌,而后稍稍地送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你小子的呼噜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所以说你睡在这儿做噩梦了?”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好像知道事情的来源了。”
“什么意思?”
“其实那女人的死同你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梦中那个刚刚出现的婴儿就应该是此时在那西宁社区作恶的亡魂了。虽说那屋子里是死过人也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宁静却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而杀害那个女人的,却是屋里的那只鬼婴。不得不说这鬼婴的戾气极重,尤其是新生的婴儿,虽说他在阳世时心智尚未成熟,可一旦夭折它们就会被身上的怨气所迷。毕竟这每一个降世的孩子,都是在成千上万个亡魂当中“杀”出来的。
知道那问题的症结以后,我便可以对症下药了。那天在西宁社区,那鬼婴先是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并没有直接伤我性命,看来这小子还有拯救的余地。
我起床的时候便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我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直接开车来到了西宁社区。站在那小区门口我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那扇窗户,其实我当时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不过那窗边却什么都没有。
来到那户人家门口时,我发现那扇门是虚掩着的。我拿手轻轻地拉开门,便看到那女人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这个女人死有余辜,在那婴儿重病之时,男人心里还有一丝善念,而这女人则依旧彻底被金钱所蒙蔽。这也就是今天她躺在这里的原因,而那个鬼婴并不想杀太多的人,他的唯一想法就是让这个男人承认自己的罪行。
只有他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承受自己应该承受的责罚,这男婴才能跨过枉死城重新投胎。我前文说到过,枉死之人必须得经过枉死城才能投胎,但是新生的婴儿可以免除这个过程。
毕竟新生的婴儿还没有自己的思维以及行动能力,他们的夭折很大程度上都是外界的因素导致,所以只要它们能放弃心中的怨念便可直接跨过枉死城,千万地府投胎。
那天下午男人之所以会持刀去找张良,就是因为那鬼婴想要借此机会让张良因持械伤人而入狱,所以那天下午他虽说声势浩大却只是在院里大喊大叫,一直到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才准备砍门进屋。
他的计划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谁成想半路我插了一杠子,他见我身上有些道行便放弃了这一冒险的举动,转而向我求救。毕竟那天下午,如果他要继续摇控制男人的身体而伤人的话,我真有把握让他魂飞魄散。
而就在我站在那门口发呆的时候,那男人缓缓地从里屋走了出来。男人低着头是满脸的惨白,只是在眉心处萦绕着一丝黑雾。
我望着那个男人没有说话,拿虎口打开了自己的天眼。短暂的晕眩过后,我便看到那男人的背上坐着一个男婴。看这男婴可是没有之前那个鬼婴大,这个男婴看样子也不过十个月大小。
不过它的身材虽小,但是双目却能折射出一道淡黄色的光芒。我站在门口看着它,而它则也幽幽地盯着我,虽说它现在已经萌生心智但是那心理也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罢了。
“你不想杀他就从他身上下来。”
那男婴冲我阴邪地一笑,说道“我能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