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飘下去的帕子?
骑马跟在他后面的兰八跃身而起,一把抓住帕子,恭敬送到他手边。
谢探微接过帕子,高兴朝仇希音挥了起来。
这一动作似是激发了什么机关,他喉咙间一声“音音”尚未喊出口,荷包、香囊、帕子果子、点心漫天花雨般从窗口街边朝他砸去,仇希音甚至看到了一支糖葫芦,尖尖的竹签青绿可爱。
兰八眼见根本控制不住,只能英勇挡到了谢探微身边,另一边兰十八忙也挡了过去,顿时便被砸得狼狈不堪。
兰八高声喊道,“快!快走!”
仇希音含着泪看着缩在兰八和兰十八的卫护之下,连告别都来不及的谢探微,灿烂笑了起来,眼泪却涌得更急,小舅舅,我的小舅舅……
……
……
仇希音回了桑榆院,慧中就迎了过来,禀告说今天中午仇老太爷特意打发走她,就是和仇时行、仇太夫人说她与宁慎之的亲事,被仇时行和仇太夫人以“不急”推托了过去。
仇希音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吩咐她找时间寻刘商一趟,估计不多久,邓文雅就该将赖嬷嬷送到她手里了。
凤知南回门,楚阆也从谢家弄回了京,带着谢探微托他带给仇希音的几本画谱去了桑榆院。
仇希音命请他去了抱夏,楚阆还穿着去谢家帮忙时的暗红色绣银字兰花的圆领袍子,黑眼圈很重,满脸的憔悴。
仇希音十分惊讶,上辈子楚阆蹉跎了功名,又与谢嘉柠夫妻不和,大多是一副憔悴不羁的落拓才子模样,这辈子,她却从未见他这般过。
楚阆见她惊讶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由苦笑,指着对面的位置道,“坐,我与你说说那天金銮殿上的事”。
仇希音走到他对面坐下,为他倒了杯茶,安静听他说,楚阆长长一席话说完,颓然揉了揉脸,似哭似笑道,“音音,当时我离得最近,你不知道,我就那样看着皇上全然失了一个皇帝该有的风度体面对苏氏拳打脚踢,哪怕他让容宣一刀砍了苏氏也好啊,那样,那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说着猛地一捶桌子,双眼通红,浑身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仇希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拍了拍他握紧的拳头,端上茶递到他手边。
楚阆颓然摆了摆手,苦笑,“太子已经快及冠了,原本瞧着倒还好,最近苏妃接连出事,他却一不知未雨绸缪,二不能及时补救,倒是天天盯宁郡王,盯二皇子盯得紧。
原本文官有一半以上都是保太子的,现在有了二皇子,二皇子从出世就抱到了皇后身边,皇后出身定国侯李家,李家旁支还有个李首辅!
如今太子在外失了苏家护航,在内失了苏妃庇护,且苏妃出的又是那样的事,整个后宫,估计就没有不恨他的,只怕连太后也对他有了隔阂!
我大萧国君,我大萧储君,这就是我大萧国君,就是我大萧储君!”
楚阆说着惨然笑了起来,“音音,我看到宁郡王匆匆赶了来,三言两语就稳住了形势,我突然就想宁郡王他怎么就甘心,怎么就甘心——”
怎么就甘心扶持这样的国君,庇护这样的储君?
楚阆的话没有说完,仇希音却已经听懂了,沉默了片刻,道,“听闻二皇子十分聪慧伶俐”。
楚阆愕然抬头,“音音,你竟是——”
仇希音打断他,“我不关心你关心的那些,我只要苏氏和萧寅死!”
楚阆面色复杂,半晌方决然道,“苏氏也就罢了,是她罪有应得,但太子,我绝不会帮你”。
仇希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心,我不会勉强你”。
“你想做什么?”
仇希音神色淡淡,“你不用担心我,更不必担心萧寅,他身为一国太子,如果真的被我一个小女子算计了,大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