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拉着白楹的手,“来,咱们先到马车上来,有话慢慢说,省得站在外头吹冷风。”
白楹张了张嘴想说话。
宋宜便立刻善解人意道:“娘,我看楹妹妹好像不太精神的样子,不如咱们先送她回去休息,改日再接她来家中玩,您觉得怎么样?”
霍夫人端详了一下白楹的小脸,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是我考虑不周。”
说着就要带着白楹上马车,亲自送白楹到宫门口。
白楹哪儿能让长辈送她?
她忙挽住霍夫人的手,“舅妈,舅妈不用送阿楹,阿楹自己可以回去的。谢谢舅舅舅妈,还有哥哥嫂嫂们因为担心阿楹而特意赶过来,阿楹感激不尽,回头得了空便来拜访。”
“一家人还说两家话呀?”林粟捂嘴笑道,“什么拜访不拜访的,你回来就是回家,娘你说是不是?”
霍夫人含笑点头。
霍家一大家子目送白楹上了马车,才放心回去。
丁元很高兴霍家人能对白楹这么好,在她看来,白楹值得最好的。
一如往常,送白楹到宫门口,丁和丁元两兄妹回去国师塔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轻风。
轻风神色不变,什么也没说便让他们下去继续跟着丁卯练武。
白楹在宫里的时候,丁卯都会待在国师塔。
晚上得了空闲,丁卯来找轻风。
今天他一直在暗处保护白楹,对事情同样一清二楚。
夜色浓重,两个人站在院子里,丁卯率先开口:“想必此人已经盯了阿楹许久,这次阿楹好运险胜,想必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不如……”
轻风淡淡反问:“不如什么?”
丁卯一身练功服,手腕上缠着白色的布,整个人显得干练又沉稳,他冷着脸,盯着池子里欢快摆动尾巴的鲤鱼,声音透着一股寒气:“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玄术一脉的人何止他一个?难道,你都要斩杀了吗?”轻风的脸上完全没有面对白楹时的笑容,她轻轻问道,“你有这个本事吗?”
丁卯沉默了一下。
轻风双手交叠身前,她跟丁卯差不多高,丁卯身高七尺,在男子里只能算是中等,因为小时候从没吃饱过,发育不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所以尽管后面被国师大人捡回来,吃好穿好,也无法再长高了。
轻风跟丁卯站在一起,虽然是女子,但气势却比丁卯要足。
她语气淡淡,“大人临走前其实有吩咐过,他知道他这一走,或许会让某些人心思起伏,伺机而动,但他只要求我们保护好阿楹的安全。”
丁卯:“所以……”
“所以换句话来说,只要不危及生病,我们就不能出手。”轻风问,“你明白吗?”
丁卯一个大男人又不说话了。
轻风微微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觉得阿楹年纪小就该一直好好护着吧?”
难道不是吗?
丁卯说:“她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树。”
一个尚在成长中的幼苗,哪能经历狂风暴雨的摧残?
轻风摇了摇头,“可阿楹是国师塔下一任主人。”
不久前她也是和丁卯一样的态度,觉得白楹是该好好护着的,国师大人就这么一个徒弟,国师塔就这么一个下一任主人,他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精力培养一个又一个。
白楹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如果她出了事情,国师大人岂不是又要在等一百多年,或者是两百多年?
他真的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轻风直言不讳,她以为自己能将国师大人说动。
但国师大人的反应出乎意料,甚至说出的话让轻风震惊无比。
国师大人虽然不通俗事,像个甩手掌柜似的,但他到底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