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姚知月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她伸手摸索到床头的手机,指尖传来一阵微麻,嘟囔了一句,“哪个神经病大半夜发癫。”
她将乱发捋到额门,眯起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发出的眩光,在看到那一串熟悉的手机号码后,睡意登时去了大半,像兔子一样敏捷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快速按下接听键,“阿正。”
随着通话的持续,姚知月脸上的振奋渐渐消失,继而目瞠口呆,最后定格成凝重,“我知道了。”
姚知月挂断电话,将酬劳用微信转账给阿正后,手里拿着手机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房间里除了她那均匀的呼吸声外一片寂黑,她大脑里的齿轮快速运转到无法负荷的地步。
难怪她和陈逸明一直调查不到康柔的信息,原来她的足迹一直涉及在国外。
姚知月又回想了一遍阿正在电话里说的话,秀眉蹙得更紧了,难道真被陈逸明言中——这已经不单纯只是一桩家务事,它的复杂性和严重性远超那个范围。
姚知月回过神来,忘记看时间了,直接拨打了陈逸明的手机号码,可是那头却久久没有接起。她又重播了一遍,在心里默默念叨——快接啊。
姚知月不知道的是,陈逸明晚上习惯将手机调成勿扰模式。所以,如果他已经睡了,或是不到浅眠的时刻,他根本不会接电话。
姚知月犹豫了一会儿,把灯打开,快速换下睡衣,将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拎起包包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悄无声息地离开宋玲玲的家。
此时是凌晨三点多,除了巷口处那一盏路灯,世界仿佛都陷入沉酣中。姚知月在大马路上终于揽到了一辆空车,“去锦锐别墅区。”
出租车在锦锐别墅区路口停下,姚知月下车,看到通往别墅道路两旁明亮的灯光,心里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
阿正说康柔现在在意大利,她必须尽快通知陈逸明,就怕拖延一分钟她的定位万一又变化了。
来到陈逸明的别墅,看着那紧闭的钢筋解构铁门,姚知月深吸一口气后,用力拍打着大门,大声呼喊道:“陈逸明,开门!陈逸明……”
喊了大半天没听到里头有什么动静,又怕因为大半夜喧哗而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姚知月又尝试给陈逸明打了一个电话,依然没有接通。
姚知月气得半死,灵机一动,脱.下平底鞋用力往大门内扔去,只听嘭的一声促响后,一切又悄无声息。她用力捶了一下大门,气恼地又脱下另一只平底鞋,铆足劲往大门内丢。
奇怪的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任何声响,好像那只鞋被黑洞吸进去了似的。
突然,只听一阵开锁声,而后与大门无缝衔接的一道小门被打开,但见陈逸明穿着真丝睡衣,手里抓着她的平底鞋,沉着一张脸走出来。
姚知月赤脚站在地上,杏眼睁得大.大的,与陈逸明四目相对。
陈逸明不动声色地看着姚知月,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嫌恶——这女人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能够在他和黎承皓之间跳来跳去。更何况,他也压根对她没兴趣。
感觉到陈逸明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和一丝隐隐的厌恶,姚知月心里一顿,转移开目光,低声问道:“董事长现在怎么样?”
陈逸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那双深沉的眼眸像寒潭一样清冽和深不见底,似乎足以将内心所有的情绪收拢而起,“你大半夜过来就是关心这个问题?”
姚知月愣怔,她是知道陈逸明性子的清冷,但是像这样带着攻击性的凌厉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惹他如此生气。
姚知月快速调整好情绪,清了清嗓子,急切地说道:“找到康柔的下落了,她眼下还在意大利。”
陈逸明眸色沉凝,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意大利?你什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