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陵国太子沈欢薨,死于欢愉散。
“阁主,你给沈欢用这么名贵的东西,也是下了血本啊。”万渠楼内。
“那是,小翩儿你不知道,这欢愉散可是夜秦的东西,我这一步,一箭三雕,只是可惜了三万金来的,剩下的都送去了顾家。”皎月自豪的说。
“欢愉散,一梦入过往,梦与故人会。他也算是死得毫无遗憾了。”
欢愉散,可以让人死在梦里的毒,梦里的一切都受梦主控制,且药效一过,油尽灯枯,此散竟也一丝味道都没有了。
“怎么?你怕他死后找你复仇?”
“成大事者,满手鲜血,又有何惧?”
“哈哈哈,是。”皎月收起笑容,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前世陈翩造的杀戮,最终都应在了刘岸黎身上,今生皎月也无法阻止他,只是不知他的杀戮,最后又如何收场。
陵国皇上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只能对外宣称是病逝,然而皇上也必不可能如此了了,也派了自己的镜司查这件事。
镜司,直属陵国皇上,只听命于皇上,机构虽然庞大,但是无人知晓其中主子是谁。
顾府。
顾凝儿终日以泪洗面,可叹那年方二十二的少年,就死在了那座皇宫里,可叹那英俊的少年,遗体也死死抓着那个民间女子送的手帕。
“手帕……”顾凝儿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顾横之房内。
“父亲,那手帕……”
“你是在怀疑你父亲吗?”顾横之突然眼神变得凌厉。
“没有,只是想问问父亲……”顾凝儿还欲说什么。
“回房休息,”顾横之又对着门外道,“小姐染了风寒,扶她回房休息吧。”说标准又对门外的小厮打了个手势。
顾凝儿被软禁了。
不日,顾横之府里被查出欢愉散的剩余半瓶,顾府满门抄斩,等打开顾凝儿的房门时,顾凝儿已经上吊自杀了。
“皇上,欢愉散乃夜秦之物,那齐峥……”镜司大人孟常道。
“过几日遣他回夜秦,就……刘家的少将军护送吧……嗯……让他给夜秦送免战书和绸缎五百匹,不是当初攻我萧襄吗,把萧襄之地也送过去,到了夜秦之境……”皇上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是,下官领旨,那金昌少王呢?”孟常不知皇上派刘岸黎寓意何为。
“那小儿武功尽受刘稚,想必在他手下杀人,难上加难,夜秦必不会多疑。”
“是。”
陵国没了太子,朝局动荡,虽说沈欢没什么能耐,只是那大皇子沈从,当初因为是个早产儿,千辛万苦留下一条命,又缠绵病榻,实在难以堪当大任,而皇上除了皇后就只有大皇子的生母一个嫔妃,最终还因为生沈从死了。二皇子早夭,后继无人。
陵国皇上的头发,一夜斑白。
“稚哥,我们等黎儿回来,就远离朝堂吧?我姐姐在靖南买了宅院,我们莫要此是非之地,那顾横之一看就是受制于人,他如今满门抄斩,受制于谁谁人能知,且不论那夜秦的太子是否真的有心杀太子,只说他想,那他用的那药如此容易暴露,稚哥,螳螂捕蝉,谁是麻雀,你还不明了吗?”
“只是我同皇上……”刘稚明了紫竹并非贪生怕死,只是经历过满门被灭的人,不想再看血流成河而已,只是歃血为盟的种种,刘稚仍然不能放下。
“稚哥,我知你并非贪慕虚荣,只是如今朝局还不明了吗?陵国大势已去。”
刘稚似乎还有纠结,只是紫竹眼里我见犹怜的泪光,让他心疼了。
他为之付出生命的皇上,曾对他心生忌惮,无论他会不会谋反,只要他反得了,皇上就不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