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土掩埋。
李绿蚁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正在做梦,但是很奇怪,这个梦非常真实,似乎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而现在自己看这个梦,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回忆录一样。
他行走在崎岖的路上,看着左右的情形,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梦境中才会出现的无力感,这次也真实的再现了,只是每一场梦深究其原因,其背后往往都是有逻辑可寻的,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北风卷地,白草相折,烧焦的旗帜破破烂烂的欹在一侧,泥沙中掩盖着堆积如山的尸体,秃鹫、乌鸦飞身而上,有战士至死手中还握着手榴弹的拉绳,阴间自有送战士凯歌而去的挽歌。
天地间寂静的可怕,却耳边那嘶喊、嚎叫声,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好似是一个纪元,又好似是前生的事情,阴风开始肆虐,死去的魂灵游荡在战场之上不忍离去,凝视向东方的,是一轮苍凉而满含悲壮的初阳。
这一轮宛若新生的太阳,是民族的脊梁,吹弹拉扯起一个民族的骄傲,今日的升起,却鲜红如血,使得死去的战士身上,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铠装。
亡魂憧憧,若有所悟的看着那个英年白发的“将军”,看着那个扬起一把沙送自己最后一程的伟岸身影,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三三两两的退去,待到太阳移向头顶,这片战场上的灵魂皆已沉沉好栖。
“虎贲独立师,129师386旅688团副连长李卫国,为虎贲独立师129团,誓死战斗!”
“为虎贲独立师,誓死战斗!”
…………
他的大脑忽然“嗡”一声,闯入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到底是什么?这些记忆到底是属于谁的?既然是梦,为什么如此真实?为什么会闯入自己的脑海里?
李绿蚁捂着脑袋,头痛难忍,实在无法呼吸,几乎溺毙在这黑暗的梦里,剧烈喘息的醒来,醒来却看见窝瓜正吃着罐头,井琼霜正在包扎自己的伤口,而黑眼镜,黑眼镜不知去往了何方。
嗯?黑眼镜呢?
正在奇怪之际,黑眼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前方安全,我们原地修整一会儿马上离开。”
只是经过了几个小时,黑眼镜之前的虚弱好像只是一个幻觉,很快就像巅峰状态一般。
长时间没有见面,黑眼镜再见到自己与窝瓜,没有寒暄也没有提再见,只是轻轻浅浅的救了自己一命,似乎任何人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自己与窝瓜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个交集多了一些的过客。
是这样吗?
黑眼镜敏锐的察觉到李绿蚁注视他的视线,并没有回应,面无表情是他的一贯作风,这点井琼霜倒是比他好多了,虽然他们看起来是一伙的。
窝瓜吃着罐头凑过来吧唧着嘴,看来他这次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黑眼镜的出现极大的改善了他的伙食,典型的有奶就是娘。
“屎壳郎,你不知道,刚才你做春梦的时候,他们俩秘密会谈了好久!”
“好久?”
“对啊,反正我刚想听来着就被老大一巴掌拍晕了,我这招谁惹谁了真是,”有点憋屈的吃了一大口的蹩开了。
真不公平,屎壳郎为什么就能做春梦笑着乐醒,本靓仔就只能被一拳打晕??
别人赌气是不吃饭,窝瓜一赌气就吃两盆饭。
忽然井琼霜的视线往李绿蚁这边瞥了一眼,瞥的李绿蚁一个激灵,黑眼镜沉吟了一会儿,窝瓜屁股下的石头还没焐热就被井琼霜拎起来被迫战略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