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觅见了不少红墙黑瓦的寺庙,约是寺庙中供奉的香火冉冉升起,颇像炊烟。
去往湖心,白日渐西落,天上薄云由白转红,模糊的如平摊水面的一块彩布。绿头灰翅水凫只,从芦苇荡中排阵掠水飞走,一切光景家皆宁和,随意割切一块勾勒纸上,就可成一绝好宋人画本。
“喂,我说,改革娃子,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先出了这水路,然后需要坐上大巴,改走川藏线才行。”
问话的是锁王,得到回答,立即低下头来,小声的嘀咕,“这人要去的地方,是梅里雪山,你们家伙都准备好了吗?”
“师傅放心,早就准备好了,他到时候要是想黑吃黑,保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大狗恶狠狠的说道,迎来锁王的一声轻喝,“你这个狗东西,谁让你说这个了,我是问你吃饭的家伙,这改革小子居然能请得动的独刺铁王,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这证明这一趟夹喇嘛,肯定是了不得大喇嘛,而且还特地也带上了我,说明那地方这小子来过一趟,自己没法搞定,这才回头把我与独刺铁王一起带来了。”
这一点锁王倒是没猜错,那里李改革的确自己去过一次,以他的手段,这天下的大墓,还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但是之所以他回头,召回了独刺铁王与锁王,除了锁王说的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师傅,你说这独刺铁王厉害的很,那他带独刺铁王去就好了,干嘛带师傅你呢?师傅你不是只会开锁吗?”二狗又问了一句,那锁王一咕噜拍了一下他的脑瓜子。
“你这个蠢狗,他都去过一趟,回来找了独刺铁王,证明那里的危险,需要独刺铁王这个帮手,又找到了我,说明那里有些困境,只能你师傅我才能解决,不然他怎么会先去找独刺铁王,然后才让独刺铁王来威胁我?”
不过这小子居然能请得动已经金盆洗手的独刺铁王,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呢?钱这东西,对于执意想金盆洗手,安心过日子的人来说,是最没用的了,而独刺铁王又是个独行侠,父母亲人死的绝绝的,也不可能用孩子啥的来威胁他啊?
如果是从生命安全的角度考虑,这独刺铁王独步天下,世上能在他手里走过几步的人,还敢去威胁他,简直是嫌命长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法子呢?
不过这也足以证明这小子不简单,虽然自己没听说过他的名头,但是光从能请得起独刺铁王这一点,这小子背后一定深不可测。
而且这小子也恁的聪明,知道乍然一下来请自己,自己肯定不会同意,还会把他轰走,所以他才先去请了独刺铁王,然后才是自己。
“师傅,这独刺铁王很厉害吗?”
“很厉害。”锁王轻声的,“你们还记得,师傅以前跟你们说过,之前梅花寺,那伙看似和尚、实则背地里做的却是掘墓挖坟勾当的假和尚吗?那些和尚人数众多,足有两百多个,每一个都是练家子,却他们好死不死的,居然在独刺铁王圈起的墓上,顺走了一颗珠子,从此道上再也没有梅花寺这一派了。”
“那师傅,你跟他比如何?”
“你这个狗屎粑粑——”锁王喝了他一声,“他是打架的,我是开锁的,隔行如隔山,你说怎么比?拿什么比?是跟他比开锁,还是跟他比谁力气大,你这不是说屁话吗?”
那两人被锁王一冲脑,恹恹的垂下了头,一句话都没了,船上原本叽叽呱呱的嘈杂声,也安静了许多。
小船去对头还约二三里,两岸山头渐小,不再壁立拔峰,山势既已较平,河水也温和多了。
山上无雾,虽恰当日落,气候仍燥,天空却明明朗朗,每一个山头镀金般真切,湖面上橹歌浮动,渔舟唱晚,水天一色,霞光温热,岁月静好。
“岸上湖中各自奇,山殇水酌两相宜。只言游船浑如画,身在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