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踩得楼板“咚咚”响,伴随着吵闹声、东西碰撞声,还有用力摔门声不断地从楼上传出,其他房间的客人开始低声地骂开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抗议,大概谁也不愿为一夜的时间而惹上不必要的闲气吧。
“伙计!”
忽然,一名江汉帮的弟子大声叫起来。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伙计连忙跑过去“来了!请问客官您有事儿吗?”
“费话,没事叫你干嘛!”那人道,“我问你,最近你们店里有没有住过湖广口音的人?”
听了这话,殷云明心里一动他们找湖广的人做什么?总不会还在找我吧。
好在、这个伙计大概是讨厌他,顺嘴敷衍着道“湖广口音的人……这个小的没注意……”
“那有没有见过一个穿身绿袍,二十岁、白脸儿的人?对了,他姓柳!”
“没有,没见过。”
“我看你准是个瞎子,一问三不知,滚!”
随着那人粗鲁地叫骂着,伙计一溜小跑儿地跑了出来。
殷云明回身进了里间,见沈成宽已经在床上了,便也解开衣准备睡下,可没想到沈成宽却好象很有兴致地扭过头问道“怎么、云明,有什么不对么?”
“不关我们的事,只是江汉帮的人在找柳天风。”边坐到床上,殷云明边回答道。
“柳天风是谁?”
“师叔对他那样的人当然不会有所耳闻,柳天风是襄阳万杰山庄的庄主、闻人复生的弟子。”
沈成宽听了不屑地笑了笑“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那个保镖的闻人复生,功夫不怎么样,他的弟子也不会好哪去。”
“啊?保镖的?师叔,你认识他?”殷云明倒奇怪了。
沈成宽倒在床上“怎么不认识啊,二十几年前,他在襄阳府开了个镖局,年年到武当拜山……现在他是什么、万杰山庄庄主?”
“是啊,我还在他庄上大闹了一场。”
“噢,原来你大闹的万杰山庄就是那姓闻人的?”
“没错儿啊。”殷云明叹了口气。
沈成宽哼了一声“岂有此理,闻人复生竟敢找你的麻烦,看我早晚要教训他一顿。”
这位沈师叔怎么象个小孩子似的、爱斗气
殷云明这样想着、不禁有些好笑。
又听沈成宽道“闻人复生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也不是什么野心勃勃、敢冒风险的家伙,他能做出这种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殷云明笑了笑“您叫他‘小子’,可看样子他少说也有五十几岁了,好象比您大哟。”
“五十多怎么了?你以为你师叔多大,告诉你,我可比他大呢。”
“什么?您会比他大?”
“当然,不象嘛?”沈成宽得意地看着他。
殷云明摇摇头“不象、不象。”
“不象也是比他大!好了,不说闲话了,睡觉啦!”沈成宽白了他一眼、又一头扎到枕头上。
虽然觉得很有趣,可毕竟已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困倦感一阵阵地袭上来,殷云明便也转过身向里睡着了……
不知为什么,好象专门和人做对、不让人安心睡觉似的,突然又有一种声音将殷云明吵醒。
睁开眼睛,应该已是半夜时分了,仔细听着那并不是很惹人注意的声音,仿佛是刀剑碰撞之声。
殷云明扭头看了看沈成宽,见他没动,便悄悄起身穿好衣服,拿起剑推开窗子跳出去,在暗处隐住身形、看着楼上的动静。
果然,刚刚过一会儿,就见楼上的回廊之上现出三个人的身影,其中两个江汉帮的弟子、正和一个人打成一团,而他们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柳天风。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