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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淅淅沥沥,空气很潮、雾汽很凉。
桂花沾水落下,香气还能传很远,更有了清幽的意韵。
不过,这个时候无人细赏,心境不复。
朱朱打着伞匆忙离开,她要去见万俟汮讦,地点不是太近。
地方和时间都是朱朱定的,她选了公司合作的那家茶楼,这样子的话不管多少钱都可以报销。平常谈工作,她也是这样的风格。
午饭后就下了雨,黎南子准备睡了午觉,却意外地接了个陌生电话。
“南南,吃饭没?”
熟悉的声音,惯用的问候,来自王荃飞的母亲。那是一个极为温柔宽和的中年女性,对黎南子就像自己的女儿。
黎南子心中一紧,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就红了眼睛。她很喜欢潘阿姨,却因为王荃飞不能再联系,对方主动找来真是让人百感交集。
“南南,你在听吗?”
分手后,黎南子换了手机号,她们能有她的号码一定是王荃飞给的,找号码虽然不难但那个年纪的人一般不会。
这个电话,应该是有关于王荃飞的婚礼。
黎南子猜到了,但她还是要正视,为了她尊敬的潘阿姨。
“潘阿姨,我吃过饭了,您呢?最近还好吗?”
对方好像松了口气,欢欣地回答“我也吃过了,一直都挺好的。我知道你忙,但是阿姨想见见你,可以吗?”
“我……”
“荃飞说你住在岚木居,我在这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名字叫云栖,对面就是星光广场。你知道这个店吗?”
“知道。”
“阿姨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特别希望你能来。当然,如果你不空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黎南子纠结了很久,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她从没有这样无助过。
这泪,不为什么而流,似乎是对过往的诀别。
这段恋情,如果看作兄妹情谊的话还算美好,王荃飞和王家都对黎南子很照顾。若说伤害,那就是欺负了她的单纯以及对初恋的向往,打击了她本就不高的信念和信心。
可是,终究怪不得王荃飞,怪不得任何人。甚至,黎南子该感恩。
“好,潘阿姨等我一下,我这就来!”
打开窗,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浑身一股凉意。
北秦的秋天一下雨就非常冷,现在年纪大点的应该都穿毛呢了。
黎南子找了件酒红色的毛衣出来,站在衣柜前看了很久。
这件毛衣做工精美、款式时尚,是多年前潘阿姨耗时两个月给她做的,只因为黎南子羡慕别家孩子有妈妈织的毛衣。
本来,潘阿姨多年不织毛衣了,听了黎南子随意的感叹就拉着她去选了最好看的毛线。
酒红色,文艺而不做作、亮丽而不惹眼,潘阿姨说很适合黎南子那样肤白貌美的女孩子。
当时,王荃飞还说嫉妒,抢着这件毛衣穿,被王叔叔训了一顿,潘阿姨拿剩下的线给他绣了一双手套。
这,全是意义深远的礼物,黎南子将它放在很好看的盒子里。自分手后,它便妥妥地压箱底了。
“潘阿姨,我不善表达。我穿这件衣服,该知道我的心态了吧?”
云栖咖啡馆人不太多,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知性优雅的妇女,她的气质就像她戴的杏色纱巾一样柔雅温情。
见面,两人都愣了一下,她们不约而同地拿出了以前的旧物。
那杏色白花纱巾是黎南子送给潘阿姨的生日礼物,用她第一笔自己赚来的钱买的,也算很有意义了。
“潘阿姨!”
“南南,来坐!”
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