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原本就不怎么安分守己老实听话的人物,就像被拿掉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一下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李禄也好,杨珅也好,原先都是他们的同僚,论威望,自是远不如杨振或者张臣。
李禄虽有总兵的名头,但是从来也不端总兵的架子。
最主要的是,李禄人在新义堡、九连城,那边光是一个同样不安分的张国淦,就够他头疼的了,也没多少精力,天天三令五申的去约束远在鸭浦、楚山一带驻防巡哨的李守忠、耿志彪等人。
至于杨珅,则忙着整修西盖马堡的城防,也没多少精力关注李守忠等人的动向。
再说,张臣调走以后,虽然再回来任职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杨振也没说让他领衔负责火枪团营的事务,所以他也没有对配属到北方的火枪团营人马管束太严格。
于是,李守忠火枪营的各哨,在最近的一个月里,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活动空间,纷纷过江冒险。
有的向东,有的向北,深入几近百里,烧了不少寨子,抢了不少东西,也捕获了不少人口和牲畜。
如今在鸭浦城整修工事的多达四百多名被剪了发辫的真鞑和二鞑子青壮,就是这一个月里李守忠火枪营各队人马,一次次小群多路、分散出击带回来的俘虏。
至于带回来的女子妇孺,有点姿色都成了私人的奴婢,剩下没被相中的则在营里营外挑起了鸭浦城驻军的各项杂役事务。
自李守忠而下,一个个哨官、队官、千总、把总们,尽管仍在军前,却几乎人人过上了“骄奢淫逸”的小日子。
这种情况,使得杨珅麾下人马艳羡不已,于是不平则鸣,各种风言风语也就传开了。
当然,杨振的到来,一下子打断了李守忠及其火枪营上下慢慢开始习惯了的这种潇洒自在的日子。
就在前往鸭浦城的路上,一开始听说了这种情况后,杨振原本有意要狠狠收拾他们一顿的,免得他们忘乎所以,无法无天。
但是,稍后得知他们在江对面并不单纯只是肆意抢掠杀人,而是的的确确发现了一些情况只后,却又按下了狠狠惩治他们的念头。
六月十五日下午,未时左右,鸭浦城的西南郊外,后世所谓的“洗剑亭”上,杨振手举千里镜对着江面另一侧远眺。
徐昌永、杨珅、李守忠、仇必先四人跟在其身后,徐德义、祖克祥、耿志彪以及他们各自带的人,则守在亭子下面。
自从到了鸭浦城,他就没给李守忠、耿志彪他们好脸色,一路沉默着视察了鸭浦城的城防与江防,随后,点名来到了这处紧邻江岸、地势又高的“洗剑亭”上。try{ggauto();} catch(ex){}
杨振的这个做派,自然令李守忠内心忐忑不安却又不明就里,私下打听了一番,知道其中原因后更是胆战心惊不已。
此刻站在亭子里,吹着凉爽的江风,别的人优哉游哉,而李守忠则是汗流浃背。
“李守忠!”
“卑职在!”
“张臣已调任平壌,出任征东军左翼总兵府总兵官,你可知道?”
“卑职刚刚得知。”
“那么你觉得,张臣之后,火枪团营还有谁能担任团营主将?”
“这个,卑职——”
杨振的这句问话,石破天惊一般,直入李守忠的脑海。
他的上官张臣,已经离任将满一个月了,但是对于这个问题,他却从来没有想过。
此时面对杨振的问话,他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又是吃惊,又是后悔,一个劲儿懊恼,自己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于是面对杨振的问话,他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有心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