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卅也不是个诸事不懂的人,他当然知道玉无望是谁。
“前朝的事,你如何知晓?”
“玉家的人,何事不知?”玉无望坐在一边,兀自倒了一盏子清茶,骇笑两声,“元将军,这些年来你倒是半点不肯张扬。”
元卅面色突变,看定玉无望,杀气腾腾。
“国师难道不知,有时候,知道的越多,自己越危险。”
开阳守在一边,眼光灼灼,紧紧地盯着跟前这人。
玉无望倒也不闹,如同清风明月一般,坐在一边,不骄不躁。
“你杀不了我。”玉无望朝着一边的红木茶几看了一眼,“元将军,春寒料峭,又跑了半个时辰的冰水,喝杯酒水暖暖身子如何?”
元卅又惊又疑,可到底也是个眼界的,坐在一边,眉眼之间满是冷厉。
“国师为何出手相救?”元卅可不认为这人念着他是前朝旧人的缘故,这才搭手。
“白亓钱庄的主人要救你一命。”
白亓?
白公子?
元卅眸光暗闪,愈发觉着那位小公子非同寻常。
“国师跟白公子有些交情?”
那风长栖十分年幼,又生的稚嫩,一张面孔灵气非常,穿着男子装束又见英气,元卅又是个粗莽汉子,又对她没有半点疑心,这才未曾发现她是女儿身。
元卅愈发对白亓感恩戴德。
“日后只管对她忠心耿耿,有你的好处。至于那些人,已经了结了。”玉无望的那张脸愈发冷淡。
那数条人命到了他嘴里,犹如蝼蚁草芥一般。
外头人都说,国师乃是个孤拐性子,但却也算不得什么坏人。只是今日他见着,这人心狠手辣,残酷难名,哪里还是那个传闻中风霁华月的玉无望?
这人阴狠毒辣,城府极深,根本就捉摸不透。
想到白亓,那样年幼,如何跟这样的阴狠之人成了至交?
他如坐针毡,没过一会子就站了起来,“白亓钱庄被那些人打的烂七八糟,过几日可就要做营生了,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已经收拾妥当。”开阳朝着那人笑了笑,也不知是看着他过于小心谨慎,还是可怜他大病初愈就想着风长栖。
这人可是连风长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的主儿,纵使是这样,也能鞠躬尽瘁,倒也难得。
“日后你当这嗣澜别苑的管家,若是不愿,我也不拦着你。”
嗣澜别苑?
元卅双目圆睁,以前只是听闻有这么一个去处,只说是里头从不养活闲人,一个个的身怀绝技,在江湖之中颇有威名。一直都不知晓那嗣澜别苑的主子是谁,现如今听着玉无望这样言语,他这心里突突直跳。
他的身份,远不止这风国国师那样简单。
若非玉氏一族传人短命,只怕是这日后天下都是他的。
“愿意。”元卅想也不想,忙不迭地点头,“只是我们公子的钱庄,我也要担待些。”
到了这时候还会想着风长栖,倒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人物。
“嗯。”
玉无望应了一声,带着开阳,径自去了。
这天,玉无望教习结束,跟往常不同,他并没有着急回去,反倒是当着众人的面,同风帝说起要收风长栖为徒一事。
风长栖还以为他们二人这样的牵连不能叫外人得知,哪知道,这玉无望倒是全都放在了明面上。仿佛并不避讳玉坤宫的人。
“当真?”风帝乐不可支,分外欢喜,拉着风长栖的手,交到玉无望手里,“若当真如此,乃是风国之福。”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朝着玉无望瞪了一眼。
“过几日就半个拜师礼,如何